比如今这位皇上还听话的傀儡。
皇上当即怒斥道:“放肆!”
太后起身,一步步走下高位,走到定国公身边站定。
“皇上,一国之君,竟虐待自己母后,忤逆不孝,任人来欺侮于我,任凭太皇太后干政,拿捏朝中大事,在我得知此事后是逼迫于我,妄图让我自尽!”
定国公勾唇一笑。
“这样的人凭什么做我们的皇上?简直是德不配位,为国为民,这样的人便不配为君!为了大启,为了百姓,我定国公,甘愿冒天下之大不韪,再定一回国君,还江山稳定,还百姓安居乐业!”
话罢,他用力将自己手中握着的酒杯掷出,酒杯应声而碎,在场好几位朝中重臣起身,纷纷附和着定国公的话。
“誓死跟随定国公。”
“放肆!”
皇上一拍桌子怒道。
皇后眼见着皇上是真被气着了,心头是又怒又忧,斥道:“简直一派胡言!你们这是谋逆!”
骆卿以为他们这边厢还要打一会儿太极的,哪成想变故就此发生,一切都来得这样快。
言淮仍八风不动地坐在位子上,在桌案的掩映下悄悄拉住了骆卿的手,安抚着她躁乱不安的心。
骆卿感受着这只大手给自己传来的温暖和力量,心下微安,紧盯着殿中局势变化。
“端亲王,文武双全,爱民如子,有一颗仁爱之心,更有治国之智,乃是天子的不二人选,老臣愿誓死跟随端亲王。”
定国公此话一出,那些个跟随定国公的走狗们又是好一番附和。
“誓死跟随端亲王,效忠端亲王……”
就在这时候,一公公拿着拂尘,踉跄着跑进了殿内。
“陛下,陛下不好了,外面全是拿着刀剑的士兵……”
他见情势不对,咽了咽口水,又改了口。
“陛下,外面全是叛贼……”
“陛下,我们好歹也是兄弟,若是今儿退位让贤,万事好商量,我不是个心胸狭隘之人,还可赐你亲王位,让你一辈子不愁吃喝,潇潇洒洒。”
骆卿在一旁听得这话都想大笑出声了。
“端亲王这话说得好笑,你如今便是亲王,那你怎么不安安分分当个亲王呢?”
言淮替骆卿将她心头所想给说了出来。
“你……”
端亲王气恼,就欲同言淮争辩,可想想现今局面是一边倒,又定下心来。
“我这是顺万民意。”
“那七年前先皇驾崩,顺整个大启百姓应,本王都当即位了,本王怎么还坐在这里呢?”言淮嘴角带笑,轻描淡写道,“我也是头一回听人将谋逆说得这般冠冕堂皇的。”
“说来说去也不过是端亲王你的野心作祟罢了,没有野心,只一心忠君报国,为万民计之人,又如何会想着争皇位,惹得朝堂震荡,百姓不宁呢?”
骆卿委实怕言淮这话惹得皇上秋后算账,毕竟古往今来,卸磨杀驴的君王委实不在少数,她这话无非是想告诉皇上,哥哥从来没有争夺皇位的心思。
言淮也知骆卿心头所想,握着她的手又紧了紧,是在同她说,他心头是有分寸的,毋需过于担忧。
可骆卿还是忧惧的,忍不住偷眼瞧了眼坐在上位的皇上,见他面上似乎还带着抹快意的笑,才算是微微松了口气。
而端亲王妃这会子倒是开口了。
“怡亲王和怡亲王妃还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啊,都是那般伶牙俐齿,谁也说不过去,可今儿可不是磨磨嘴皮子那般简单!”
言淮面上笑意更盛。
“借端亲王妃吉言,本王跟卿卿还真是天定良缘,以后可要白首偕老的,本王也想过了,以后要生六个孩子,若是端亲王妃那时候还有幸活着本王和卿卿可得请你吃杯酒。”
这话可真是没脸没皮,又气死人不偿命。
骆卿是羞得红了脸,觉着哥哥怎地突然这般不着调,再如何也……
而端亲王妃那边却是气得胸膛剧烈起伏,愤恨地瞪着言淮和骆卿,一字一顿道:“一个瞎子,一个不知哪里来的野种,可不是天造地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