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芝莲跟着老太太进了卧房,看到了传说中的那根金条。
目测一百多克的样子,成色很好,纯度很高。
不错,存上几年,做成金饰,价格能翻不少倍呢!
江芝莲心里乐开了花,面上却不显山不露水,她一脸淡定地说:“这一根金条,最多能卖五百块钱。要救大伯的话,还缺五百块钱呢。”
江老太握着金条的手微微地发着颤,喃喃地重复着江芝莲的话,“还缺五百块啊,还缺五百块……”
“两根金条刚好能卖一千块,就能把债还掉,把大伯救出来了。”江芝莲的语气很轻,像是怕吓到老太太似的,一字一句都如羽毛般轻盈。
“不行!”江老太把金条仔仔细细地包裹好,郑重地塞到江芝莲手上,“我只有这么一根金条,只有一根!剩下的五百快,让王芳自个凑去吧!她的男人,她也得付出点什么。”
江芝莲挑挑眉,虽然觉得有些遗憾,但也没再劝说。
“奶,到黑市上卖金条,风险可大了,我这次算是提着脑袋去的。”江芝莲停下来,看向江老太,“您也知道,大伯耍心眼让我爹在欠条上签了字,害我爹挨了顿打,我姐也差点毁了清白。这事大伯做得不地道,我不找大伯家的麻烦,已经算仁慈了。可我还是愿意冒着风险,去帮您这个忙,到黑市上走一趟。不过呢,我有个条件。”
江老太拧着眉毛问:“什么条件,你说说看?”
江芝莲双眼亮闪闪的,态度坚决果断,语气中有着胸有成竹的气势,“让我姐去念扫盲夜校!”
江老太看着江芝莲手中包着金条的花布,轻叹了一口气,“行吧,想念就念吧。”
江芝莲微微一笑:“谢谢奶奶。”
剩下五百块钱的任务指标砸到了王芳的身上。
她挣扎了半天的时间,后来实在没有办法,只好把值钱的东西都一股脑的扒拉出来,找了家玉器店问了问价格。
结果,人家说这些东西最多只能卖到两百五十块钱。
王芳好说歹说,无数遍强调,这是娘家传下来的宝贝玉镯,是好东西,很值钱。
等她有钱了,还要回来赎的。
可对方根本不听你讲什么,只说现在有市无价,传家宝怎么了?不就是个玉镯嘛!
就这个价,爱卖不卖,不卖滚蛋!
王芳带着江燕气咻咻地走了,顺路又去看了眼江大毛。
江大毛还被绑在柱子上,饿得脑袋都抬不起来,面如土色,呼吸微弱,已经不是很清醒了。
崔年心里其实有点着急,说啥人都不能死在他的手上啊。
他可不想惹上人命官司,那麻烦就大了去了。
但是他也不敢惹着江芝莲,所以只好吓唬王芳,“你再不把钱凑齐,你男人就活不过今天了。要不,晚上你干脆直接来收尸好了!”
王芳吓得腿肚子直打颤,“老板,你行行好,给我男人吃口饭吧,我明天一定把钱凑齐。”
崔年把手中的木棒挥得呼呼生风,厉声喝道:“你以为我跟你闹着玩呢,少跟我这讨价还价的,有这功夫赶紧弄钱去!”
木棒是江芝莲之前教训他的那一根,他找木匠把毛刺全部磨掉了。
现在握在手上溜光水滑的,很是趁手。
他把这根木棒当做纪念,还亲手在上面刻了四个大字“奇耻大辱”,时刻警示自己,不能轻敌,不能轻视女人。
母女俩互相搀扶着仓皇地离开了,两个六神无主的女人对视了一眼,眼中都有恐慌。
王芳胖墩墩的身体摇摇欲坠,“闺女,怎么办啊?”
江燕故作镇定,努力地想找出解决问题的办法,但是实在想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