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飞舟手都伸出来了,差点儿没把权青繁给掐死。这人怎么这么招人烦?干啥啥不行,就气人最行?“你有这个嘴皮子功夫,怎么不好好练练本事?但凡你把努力用到正地方一点,此番也不会伤得这么重。行了闭嘴吧!我去看看大夫来了没有。”
夜飞舟转身走了,权青繁看着他出门就笑。这个夜二少可真逗,脸都红到脖子根儿了,还有心情骂他。不过人家骂得也没错,他就是干啥啥不行,要不然当初也不能被父皇说成是最没出息的一个儿子。甚至连母妃都说生了他真是一点儿用都没有,不能让她母凭子贵。
不过那又如何呢?皇位他本就不稀罕,与其争来争去最后可能命都争没了,还不如趁着年华还好,多走几处地方,多看看大好山河。
心爱的姑娘都娶不着,他要这天下又有何用?
又过了一会儿,大夫来了,看了伤口之后直接就说是刀伤,还问他是不是之前用过药物,要不然这么重的刀伤可挺不到今日。
权青繁感叹苏原巫医水平真不错的同时,也谨记夜飞舟的忠告,能不开口就不开口。于是回答大夫话的这个活儿就落到了夜飞舟头上。
夜飞舟告诉大夫:“之前我们是跟着商队走的,遇袭之后就跟商队分开了。但商队的人给了我们一些药,想来他们常年在外行走,这类的药都备得齐全,药效也好,这才让我们挺了过来。现在药已经用完,请您给看看伤,再给抓一些药吧!”
那大夫点点头,看了一会儿,写了个方子,写完又想了想,就问他们:“我见你们住着客栈,口音也像星州那边的人,想来不会在此地逗留太久。那煎服的药就少抓两副,多备些药丸和药粉吧!药丸内服,药粉外敷,前头再吃两天煎服的药,大概有个五六日就能全好了。”
权青繁微微惊讶,五六日就能全好?苏原巫医果然医术高明。
夜飞舟谢过了大夫,接过药方给了银子,然后亲自去外头医馆抓了药买了药丸。
再回来时就对权青繁说:“煎服的药开了两天的,一共六副,药丸和药粉开了四天的,那大夫说四天之后保证只剩下疤了,伤口全部愈合。这两日咱们就在此歇着,不赶路,等煎服的药都吃完了,再往小月城赶。”
权青繁有些不甘心,“那岂不是又耽搁了两天?我没什么事的,不如把煎服的药退了一天的,都换成药丸,咱们早点走。杳杳一个人跟着那些官兵上路,我实在不放心。”
夜飞舟白了他一眼,“我是她亲哥,我比你还急。但你的伤如果一直不好,就算到了小月城也只能成为我的一个负担,我不愿意照顾一个负担,所以你还是快些好起来,咱们赶路也能更快点,兴许到了小月城的日子跟原先就也没有多少区别。”
权青繁一想也是,便没有再跟他多计较这两天工夫。左右坐着没事,倒是回答了夜飞舟之前问的话:“我功夫不好是因为我少时不愿意在这上面下苦功,别的兄弟习武时,我就偷懒了。虽然跟平常人比我这功夫也算不错,但比起你想象的,可能就有些差距了。
不过其实我在我们家这些兄弟里头,也算可以。你看啊,我大哥二哥一个贪财一个好色,武功都不如我,三哥其实……也没比我强到哪去,老七更是从小到大一天功夫都没学过。所以这么算起来,就只有老四和老六比我强。”
他说到这里,还挺了挺胸,“我在我们家,算是中上等吧!”
夜飞舟真懒得搭理他,什么中上等,那就是挫子里面拔大个儿。
权青繁这人也有个特长,就是特别会察言观色,不管什么人,基本他看几眼,就多少能猜准对方在想什么。就像此刻看着夜飞舟,他就知道对方一定是在腹诽他们权家皇子的本事。
于是他就说:“你也别太高高在上,你这一身本事不也是我三哥下了血本儿培养出来的么。要没有我三哥,你以为你能当个江湖第一?纵是你再有天赋,也得有人肯教不是?
我三哥这些年几乎把大部分精力都搭在你身上了,你要是再不学出个样来,可就白瞎了他那些钱财。当然你也得感谢我,因为要不是有你跟我抢,我哥那些钱应该给我花的,他应该培养我的。是我牺牲了自己的前程,成就了你这位江湖大侠。
夜飞舟,快快跪下给我磕个头,谢谢大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