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喜欢就好!”林则惜总算松了口气。
他环顾四周,奇怪的是没看见大姐林瑶:“娘,我姐呢?”
“哎!”
说到这个事情,林母方才还堆着笑的脸一下就垮了下来。
林家出了件不大不小的事情。
有人抬了天价聘礼,来向林家求娶林瑶。女儿大了要出嫁,本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林母原本见着那么丰厚的聘礼,心中也颇为欢喜,觉得女人一辈子嫁个家境殷实的夫家,日子要好过一些。可一打听,才知道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对方家境殷实是不假,可就是殷实得过了头。
据那上门的媒人说,对方家里是在京城做官的,家里有钱,也有权,林瑶嫁过去绝对不会穷困潦倒。对方品貌都没问题,什么都好,唯一的不好,就是林瑶在身份上要受些委屈。
说白了,林瑶嫁过去,是抬她做妾的。
话已至此,林家当场就翻脸了。
谁家好端端的姑娘,要赶着给人做妾?
人都说宁当鸡头不做凤尾,大户人家的妾表面上是穿金戴银、吃香的喝辣的风光无比,可谁不知道,妾呐,就等于是半个奴才,家里的主子想打就打想骂就骂,是半点地位都没的。万一惹了家里的女主人不高兴,说不定连性命都没法得到保证。
林家虽说不是什么大户人家,可从小女儿也是捧在手心里养大的,要自家女儿嫁给旁人做妾受委屈,林母第一个就不答应!
这门婚事,她当场就拒了!
可对方似乎不是省油的灯,请来的媒婆当即就垮了脸,可还是笑着说:“林夫人也别忙着拒绝,再多考虑一下。”她看了看林家的杂货铺子,意有所指的说了一句:“你们两口子盘了一辈子才盘得这么一家铺面,万一要是没了,多可惜。”
之后,媒婆放下聘礼,带着人扯高气扬的走了,说是三天以后再来要回复。
林母提到这事情,就眼圈红了:“惜儿,你说这可怎么办?我昨儿到今天一直在打听,听说那人家在京城是做大官的,要捏死咱们,可不就跟捏死一个蚂蚁那么容易!你爹一辈子,好不容易赚下来这样一个铺子,我怕他受不住。还有你姐,都怪我,早些年你爹说要给瑶儿定亲,我总说女儿还小,要留在身边多留几年,这下好了,要是早点听你爹的,给瑶儿定亲,将瑶儿嫁过去,哪里还会让她受这种委屈?”
“岂有此理!”林则惜气得差点砸了杯子:“娘,你说那来提亲的人叫什么?”
“叫谈益。”林母抽抽搭搭的说。
林则惜顿时倒抽了一口冷气:“谈益?哪个谈?”
“我又不识字,我哪里知道是哪个谈?”林母莫名其妙。
“娘,这事儿你先别忙着拒绝,也千万别答应,我先去找人打听打听这人是什么情况。”林则惜心中敲着鼓,忙着稳住母亲的情绪。
又再三嘱咐,他才不放心的离开了杂货铺。
林则惜回到学馆,就将事情原本的告诉了几个同窗,末了问道:“这个谈益,莫非就是上次谈掌柜请来的那个少东家?”
“应该不是,上次谈掌柜请来的那个人,好像是京城谈阁老家的大公子,并不叫这个名字。不过,要真是一个姓,多半跟他们谈家的关系远不了。”沈秋池摇摇头,看向乔明渊:“明渊,你们家一直跟谈掌柜的素食斋有生意往来,要不,你去打听一二?”
乔明渊真有这个想法,他点点头:“则惜,你先别慌神,容我问问再说。”
等第二天中午,他就去找了谈掌柜。
谈掌柜见他来了,当即就笑着拱了拱手:“乔公子,你怎么得空上门来,莫不是绾绾又有什么新主意要你带给我?”
“不是,我今日来,是想跟谈掌柜的打听点事。”乔明渊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简单的说了。
谈掌柜大吃一惊:“谈二公子怎么会做出这种事?”
“你也不知道?”一听他这般说,乔明渊的心整个儿就跌落到了谷底。
那谈益果真是谈家的人,谈掌柜的叫他二公子,那就是说,谈益是谈阁老的儿子,在家里排行第二。凭着谈家的势力,谈益要真是看上了林瑶,事情就麻烦了!
谈掌柜苦笑着摇头:“乔公子,虽说我是这酒楼的掌柜,可你也别太看得起我,我不过就是谈家一个下人,经营着这楼子,那是主子赏光给口饭吃,主子们要做什么,我一个下人哪里会知道?别说谈二公子要抬个妾室进门这等家宅事不会告诉我,谈二公子就是出门去哪里,那也不是我一个下人能够过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