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绾绾表示无语。
男人小气起来,连只畜生都要计较。
小圆子和小丸子表示很委屈,两只狼挨着他的裤腿嗷嗷的叫,仿佛在解释事情发生时他们在干什么。
这态度真诚诚恳,让人无话可说。唯一遗憾的是,狼语……听不懂!
乔明渊也被它们气笑了,他没好气的又轻踹了两只狼:“走开,这时候讨好我有什么用,以后绾绾去哪里都得跟着,否则我扒了你们的皮!”
小狼们被他踹了,灰溜溜的从两人脚边跑开,小丸子利落的拉开门,两只狼立即消失在夜幕里,瞧着那影儿是钻进了旁边的西厢——那儿住着鸣回和卫轻轩呢,鸣回刚来没几天,就跟着两只狼混得十分熟悉,两只狼受了委屈,就忙着去找靠山了,仿佛乔明渊真会扒了他们的皮。
慕绾绾瞧得好笑,她起身关了门,刚转身,就被乔明渊抱在了怀里。
他抱得很紧,一手板着慕绾绾的脖子,吻铺天盖地的落了下来,根本不容易反抗和挣扎。慕绾绾呼吸困难,推不开又不敢推,只得受着。
半晌,他气息凌乱的说:“这是对你的惩罚!下次再有这等事不告诉我,我非罚你不可!就罚你……”
他的目光隐晦的落在慕绾绾的领口以下。
慕绾绾哭笑不得。
不过,藏在皮囊下的那颗心总算是悄无声息的放下了。她一直担心这件事会影响到乔明渊,如今他出了气,至少就不会再引出什么大乱子来。如此这般,打了乔明鹤一顿也是好事,反正她看那乔明鹤也十分不爽,就算乔明渊不出手,她也想找个机会好好整治整治对方的!
腊月三十,除夕夜。
旁人家的除夕夜是什么样子的,慕绾绾不知道。在她的记忆中,小时候的新年很快乐。一家人围在一起吃年夜饭,守着电视机看春年联欢晚会。家里的叔叔们不管实际关系如何,在新年的时候都会聚集在他们家的别墅,母亲那时候还没离开人间,会提前准备好很多的水果和糖果饼干,摆在长按桌上;还有红包拿,她总是跟自己的大哥抢,抢不过就哭……年夜饭后,家里的叔叔婶婶们围坐在一起打麻将,他爸妈就坐在沙发上抱着她看电视,听着周围喧嚣的声音,心里很暖。
后来,妈妈去世,家里就由保姆准备那些东西。叔叔婶婶们还是都来,只是每个人来的时候都会带着一副怜悯的样子看她:“可怜的小绾绾,这么小一个,就没妈妈了。”
那时候,爸爸的脸就会很阴沉,她也感觉很不开心。
年,一下子就没意思,哪怕哥哥年年将自己的红包让给她,她都高兴不起来。
再后来,来家里的人少了。
再后来,他们家不过年了。
在她离开人世的前一个春节,偌大的慕家只有她一个人,爸爸在医院里躺着,哥哥不知在哪个烟花场所鬼混,她将电视机频道转了一圈,电视里欢天喜地的鞭炮声和热热闹闹的联欢晚会,她听着只余下空荡荡的寂寞。
她关了电视机,连岁都没守,起身去了医院。
爸爸躺在床上,医院是自己家的,爸爸住的是顶级的专间,他对着电视机发呆,连慕绾绾推门进去都不知道。慕绾绾走到他跟前,才发现他哭了。那天晚上,爸爸一直沉默着,她也一直沉默,父女两人相顾无言,直到新年的钟声响起,爸爸才说了一句话:“你妈走了十四年了。”
是啊,十四年。
这时光说长不长,足够一个小女孩长成了大姑娘。
慕绾绾蹲在灶房里洗着猪脚,忽然就想起了爸爸来。她死后,不知道爸爸怎样了,哥哥拿了血清,应该给爸爸解了毒了吧?他一直很疼爱他的小女儿,不知道听闻小女儿被炸死在实验室时,他是否伤心欲绝?如果她没死在实验室,现在陪着爸爸的就会是她。爸爸已经没了人生里最爱的那个女人,如今又没了最爱的女儿,她无法想象他鬓边的白发会不会更多……
情绪的崩溃就是一瞬间的事,慕绾绾捂着嘴,无声的大哭了起来。
乔明渊今儿没看书,和乔松岳一起张罗着贴春联,浆糊不够了,他回灶房来做,就瞧见那小小的人儿蹲在角落里,肩膀一颤一颤的。他一愣,连忙放下手中的面盆,掰过慕绾绾的身体,那精致的小脸早已被泪水淹没,他的心一紧,蓦地就痛不可抑制。
他压住浮躁的心绪,声音格外温柔,带着几分哄小孩的味道:“怎么了,跟我说,嗯?”
“想爸爸了……”慕绾绾哭得上次不接下气:“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你还有亲人?”这话却是让乔明渊一愣。
一直以来,他都以为慕绾绾是没有别的家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