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媒正娶个屁,三两银子买来的!”
“你,你怎么就说不听?”
“难道不是?绾绾都嫁过人了,听说嫁人前还在白家住了大半年的,说是新婚夜死了丈夫还是个黄瓜大闺女,谁知道以前有没有那啥过,乔明渊是头婚,现在还成了秀才公,以后说不定要做举人老爷,他回过神来,能看重一个小破鞋?我说吧,明渊休妻,到时候族里说不定还支持……”
“你再胡扯,我撕烂你的嘴!”这话却是乔二伯娘听不下去,跳起来吼的。
慕绾绾还在后头采药呢,这话让当事人听见,该是怎样的难堪?
想什么就来什么,芦苇那边分开些,露出慕绾绾的小脸来,她笑道:“乔二伯娘,没事,你让她说,我也听听平日里都是怎么议论我的。”
“这话又不是我说的。”田婶子似乎知道自己口没遮拦闯祸了,有些悻悻的道:“这些都是上次跟你家大娘去赶集,听她说的。”
原来是李氏在背后造谣!
慕绾绾笑道:“就这些?不止吧?”
凭着李氏一个人,怎么会想到要造她从前在白家的谣言?
她眯起眼睛:“白冉氏又来过下河村?”
田婶子不说话了。
慕绾绾就什么都懂了。
乔二伯娘道:“上次是来过一回,来找明景的,说她闺女名声毁了都是因为明景,让我家明景负责,被我打回去了。她在村口数的,说你的闲话,你阿奶听不下去,拿了扫把将她一路扫出了下河村。”
慕绾绾沉下脸来,经过上次的事情后,白莉莉的名声就毁了,白冉氏会狗急跳墙也是意料之中,只是想不到母女两人脸皮这么厚,竟然还敢到下河村来纠缠乔明景!
见她脸色不好,乔二伯娘又宽慰她:“你也别生气,这都是两个月前的事情了。如今我瞧着那母女是彻底完了!”
她看了看四周,悄悄凑到慕绾绾身边小声说了几句话。
慕绾绾脸色一变:“真的假的?”
“真的。”乔二伯娘低声说:“许是日子过不下去,总之,她们现在是真的……一言难尽。我上次走娘家,听河口村的人说的,都说现在那些游手好闲的人都有事没事往白家钻,揣上百来个铜板就行……”
慕绾绾听后沉默了一阵。
乔二伯娘的话有些镇住了她,因为,据乔二伯娘在说,那白冉氏母女关上门来,做起了皮肉生意。
卖的是谁,不言而喻。
慕绾绾简直不敢置信,从前白冉氏多疼白莉莉,就算自己没饭吃,都会想着要给白莉莉做新衣服的人,怎么就舍得让自己女儿干这等事情?
她却不知道,当初为了帮乔明景摆脱白莉莉设计的那一出事情,事情的走向完全超乎她的意料。
谢霄云不要白莉莉,之后派人拿回东西,事情原本就该告一段落,可那白冉氏实在是太蠢,竟当众喊出了白莉莉已经是谢霄云的人这种话,连累了白莉莉清白都丢了。本来关上门来就是让人嘲笑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事情,这么一闹,就成了舍了孩子没套到狼的闹剧。
更让人无语的是,白冉氏也不知道什么脑回路,之后逢人就问认不认得谢霄云,找上了县城说谢霄云将她女儿吃干抹净后拍拍屁股跑了。
谢霄云又不是本地人,用的是假名,这么可能找得到?
这般张扬不过数日,白莉莉就沦为了清水镇的笑柄。
平日里这母女在上河村就不讨人喜欢,沦落成笑柄更得不到好脸色,白家族里的人说白莉莉未婚就做出这种丑事来,险些将她浸猪笼,好说歹说才保住性命,却是逼着母女两人将白家的房子和地交了出来。
在乡下就是这样,家里男人都死了,白冉氏又没有儿子傍身,原先大家都体谅她们,没收回家宅和土地,眼下做出这等丑事,族里压根容不得。
这事儿没人有意见,也不能有意见,否则传言出去,上河村的女儿还嫁不嫁人了?
母女两人被逼着搬家,从白家置办的大院子搬到了村尾一处没人住的茅草屋,又破又烂不说,如今连土地都没了,营生断送,吃光了族里留的一挑米,就等着饿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