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王帅子说的,他爹和娘就是睡在一起才生的妹妹。”
乔明渊听得云里雾里,又去问了慕绾绾,才知道福宝对生孩子有种骨子里的恐惧,他哭笑不得,抱着儿子又宽慰了一番。
福宝嘴上不说什么,但实际行动表明,他还是不希望有个妹妹的。本来乔明渊下衙后吃了饭,只带他读一个时辰的书,结果打这一日开始,他缠着乔明渊每日里都要学上一个半时辰,好嘛,如此一来,乔明渊回到卧房已是夜深人静,慕绾绾都快睡着了,他自己累得够呛,福宝这时候求知欲很强,问题一个接一个,饶是侍读学士回答起来也有些抓脑门。
安抚了家里的一大一小,第二日,慕绾绾收拾了要用的东西,拎着药箱踏上了入宫的马车。
陈皇后已经将里里外外安排好了,整个坤宁宫里只留了一个贴身侍女,其余人全部守在坤宁宫寝殿外。除此之外,考虑到天热,已经到内务府领了足量的冰来,随时保证寝殿里是凉爽舒适的。
一日不见,陈皇后气色更差了,那青白的唇色像是从坟墓里爬出来的一样。
昨日来她尚且还能勉强坐着,今日已起不来身,半靠在榻上,说话都有气无力。
陈老夫人本还心口惴惴,瞅着陈皇后这样子,再拖下去怕是真要国丧了,她再是担心也不得不死马当作活马医。
慕绾绾交代了规矩:
一,在她医治期间,除非她召唤,否则任何人不得进入寝殿内,且不得窥视;
二,从今日起,七日内,坤宁宫不得有外人叨扰,陈皇后如要见客,需得她允许;
三,治病期间,一应饮食起居皆听她安排。
对于前两条陈老夫人都答应,唯有这第三条她不肯,她从陈家带了不少好东西来,打算给陈皇后补补的,而且在她看来,任何人照看陈皇后都没有她照看得好。
慕绾绾笑着不说话,看着陈皇后,陈皇后心里烦闷着急,好不容易有个能治自己的,当然容不得旁人做主,哪怕那人是自己的亲娘。
她斩钉截铁的说:“我信任慕大夫,她说如何就如何。”
砰的一声,坤宁宫寝殿的大门从里面关上了,将陈老夫人一行全关在了外面,包括窗户都用纱帘拉上,从外面一律窥视不了。做好了充足的准备,寝殿里只留了一个婢女,用来打下手、传递物品、联络里外。那婢女唤浣纱,手脚麻利人又机灵,是陈皇后从娘家带来的陪嫁侍女,陈老夫人见她进去也放心。
进了寝殿,慕绾绾指挥着浣纱点了烛火,开始忙开了。
先是验血、验过敏成分,查验一切手术前需要的各项生理指标数据,陈皇后身体底子倒还可以,有些小毛病,但不严重,不影响手术开展。
她给陈皇后吃了些消炎药和镇定剂,让陈皇后睡一会儿,又使唤浣纱去准备热水给陈皇后沐浴,趁着浣纱出去的时间,她进了实验室,开始化验各项标本。等浣纱回来,数据也得出来了。
在这个时空,皇权代表绝对的威严,给皇后治病,还是开膛破肚的那种治疗法,慕绾绾格外谨慎。
等各项数据都出了结果,浣纱回来,给陈皇后洗了个澡。
慕绾绾笑着给她喝了杯放了迷药的水,先把浣纱放倒了,陈皇后自己还昏睡着,直接把两人都放到了实验室。陈皇后被放在手术台上,浣纱在她休息室的沙发上躺着。以防万一,她还检查了门窗,确保关得严严实实,又出去跟陈老夫人说了几句,治病要开始了,打现在开始,她不出来,绝对不能放任何人进来打扰,否则将功亏一篑,陈皇后铁定性命不保。
陈家多看重这个皇后,陈老夫人一听就拍着胸脯:“你放心,只要老身还活着,这道门谁都进不去!”
顿了顿,她补充:“哪怕是陛下来了,他也进不去!”
寝殿的门重新锁上,慕绾绾一头扎进了实验室。
自此,那寝殿里就悄无声息,像是只有空气一般,从中午到天黢黑,愣是一点声音都没发出来,陈老夫人等得心焦,在殿外走来走去,多次不顾形象的趴在窗柩外侧耳听,还是什么都听不到。
这期间天启帝自然来过。
他听说从宫外来了女郎中给皇后看病,心里担心,赶着想看一看是什么人,结果扑了个空,被陈老夫人拦在了门外。
其实宫里上上下下都知道皇后病重,也知道陈家从宫外找了人来给皇后治病,都想一探究竟,陈皇后平日里威望就高,这一看连皇帝都被拒之门外,那些宠妃们个个都掂量着自己的分量,索性不敢再来打扰,免得自讨没趣。
左右结果如何,等着看呗!
这一等,就等到了第二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