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陈明关回来后,乔明渊继续有条不紊的推进他的建设之路。
如今箕陵城已经大变样子,来到这城外就瞧见巍峨高大的城墙,进了城,街道宽阔,两边的商铺和仓库鳞次栉比,井然有序的商人和运送车辆在其中穿行,穿着定制红白衣衫的箕陵工会的劳工来来去去,一会儿在这家下货,一会儿到那家打包,忙得不亦乐乎。
箕陵城里已经不单单是来自西域的商人了,打从今年夏天开始,各地的商户大量涌过来,连着南北东西,竟俨然有要成为中枢商站的趋势。
回想天启十一年初来箕陵城的时候,城外的土地荒草丛生,街上的百姓满脸哀苦之色,如今两年过去,箕陵城外的麦田收了又种上来自西域的番薯,番薯产量高,总算能让箕陵城的人填饱肚子。收了番薯他们还能再种菜,吃一季的菜又可以继续种小麦,走出城外去,百姓安居乐业的影子都在脸上。
因为地方好,能饱饭,从四面八方用来的流民登时扩充了箕陵城的人口量。
流民一多就容易乱,箕陵县衙连连出台政策,划地耕种、修建安置房、登记户籍和工会统计,一时间忙得不亦乐乎,倒是没出大乱子。
经此一事,乔明渊在箕陵城内外的口碑名声一下子就上去了。
老百姓们未必懂得什么方针大政,他们只知道一点,箕陵城的父母官是个青天大老爷,去了箕陵城有饭吃,有活儿做,养家糊口不成问题。
总之,跟着乔大人走,饿不死!
急剧增加的人口量还带来一个好处,那就是聂光磊招兵更容易了一些,如今箕陵城小小一座县城,军队竟有四万多兵卒。这些兵卒远远超过了县城需要的驻守量,比之陈明关也不差什么,俨然要成为陈明关、平阳关两关之间的第三座关卡。
就连箕陵城的城守军也有了五千人,得益于商贸发展,如今早已不是一件铠甲换着穿的窘迫境界,每个城守军都有了自己盔甲,还配发了武器,聂光磊派了白岳溪来帮着练兵,改一改城守军那慵懒的精气神,如今城守军走出去也颇有模样威严。
县衙的衙役更是成为所有人羡慕的存在。
增开丝绸之路嘛,县衙设立了工会,后来又定了一系列的贸易规矩,这些规矩都是由县衙的人在维持,如今在县衙当差是大大的肥缺,县衙有了收入,他们的工资税账船高,吃穿不愁。
不但如此,乔明渊跟以前的官都不一样,他不是那种只管自己吃饱不准下面人喝汤的官,早已放出话去,要是有商户来贿赂他们,贿赂可以收,只要将八成送到县衙库房登记,剩下两成可以私吞,至于商户们提的要求,原则之内可以答应,原则之外坚决不行。另外,还有一些奖励政策,比如发现细作,不管是城守军还是衙役一律奖励白银百两,有人捣乱生事,制止的给予一定奖励。
总之,乔明渊很懂水至清则无鱼的道理,这些都还在他的掌握之中。
不过他如此的行事作风,倒教两个师爷不知所措。
“大人,这样是不是太大胆了一些?”赵桐觉得不安。
吴敏仪也说:“若是按察巡抚使来责问,咱们该怎么办?”
乔明渊从案牍中抬起头来:“有什么事我兜着,你们不必担心,真到了那一天那一步,树倒猢狲散我也不会怪罪你们,你们自谋生路即可。”
吴敏仪满脸尴尬,不语。
他本是平阳关的绅主之一,来箕陵城跟着乔明渊是为了谋个出路,真到了那一步,他还有一大家子人要养着,断不可能跟乔明渊进退一心。
倒是赵桐抿紧了嘴,一时间想起了很多。
他出身箕陵城,过够了苦日子,当初最穷的时候,妻儿靠着喝白水度日。他寒窗苦读多年才考上个举人,没能谋更好的出路,为了乔明渊高额的月例钱来做师爷,为的是养家糊口。如今乔明渊在西北干了这么大的事情,别的不说,他从吃不饱饭到如今腰包里也有几千两银子,是从前想都不敢想的,乔明渊来到箕陵城后的翻天覆地变化他都看在眼睛里,不管乔明渊形势如何,在他看来,这人是个好官,一个真正意义上有大格局的好官。
他说这些都是因为担忧乔明渊引来祸患,却无退却之心,嘴上不说,心里拿着主意呢。
不管将来如何,他始终会跟乔大人一条心!
只是迫于形势,他心里琢磨着要将妻儿安放在哪里,才能在将来祸患来临之际让他们免于忧虑。
乔明渊将两人的反应一一看在眼里,他也没多说,继续写他的东西。
与此同时,慕绾绾的生意迎来了第一波巅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