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致歉其实徐元澄是茫然的，他并不是那个被揍一拳的当事者，其实对方没有义务向自己道歉的。

「你该道歉的不是我。」徐元澄道。

柳昀靠在椅背上，目光在徐元澄的侧脸上逡巡几秒，立刻就移开了。「那个人不值得我道歉。」

柳昀神sE寡淡，像是肆意的朝yAn落入了地平线之下，暮sE烧的天边一片火红，却在难以察觉之下悄悄涂抹起了夜sE，越来越沉，逐渐阑珊。

刻画在脸上的忧伤一笔一笔的加重。

徐元澄无法从中cH0U丝剥茧的找寻到这份情绪是出自於什麽，是他过於冲动之後理X分析下的愧意，还是带有其他的情绪。

两人在这之後的所有时间里，没有任何的交谈。

沉默一直到了放学，徐元澄拾起了书包准备离开教室时，柳昀看着对方的身影准备离去，焦急的心情按捺不住，才终究开了口：「你真的要去吗？」

「嗯。」徐元澄简单地回了应了句，准备离开的步伐被身後的人拽住了手，难以动弹。「怎麽了？」

徐元澄轻轻的将视线落在柳昀抓住自己的那只手，对方立刻就像是烫着了缩了回去。

「可以不要去吗……」柳昀的声音夹杂的几分的哀求。

他今天一整天的心情被眼前这个人扰乱得七零八落，先是一GU脑儿的带着热情劈头而来，又忽然被什麽给浇熄了。

甚至早上那个目光分毫不离的人一眼都没分给自己，把徐元澄冷漠的晾在一旁，他像是生气了，也无从得知他的怒火出自於何处。

可淡漠的神情却又平淡的彷佛没有任何情绪。

徐元澄自然是为此不满，但一到了放学对方又主动地开了口，妥协似的。徐元澄的声音的沉冷刻意为之，而显得格外清冽，漫漶交错着一GU悲意。「你……」

「不希望我去吗？」他问平淡，像是一个与他无关的问题。「为什麽？」

柳昀抿着唇，思考如何将话出口可以不吓跑对方，又能T现自己对徐元澄的重视，让他别去蹚这滩混水，他是可以为了徐元澄去赴约，尽管这会让两方大打出手都无足轻重，他更在乎的是徐元澄为何会接受对方的邀请，在自己出现前显然他对那个学长是厌恶的。

可柳昀出现之後徐元澄却应允了对方。

他今天一整天都不得不将事情导向最坏的方向，真的是因为过度的热情使徐元澄感到烦躁，让他宁愿走向那群混混的招手，也要逃离自己吗？

越想越黯淡，越想越绝望。

纠结了好一会，都没能组织完整言语，徐元澄的耐心逐渐消融，他捏了自己的肩膀，懒散的道：「你既然没有一个原因，那我没理由为你留下吧？」

「只要你不去，我什麽都告诉你，但希望你先答应我，无论如何……不要讨厌我。」语调虚颤，眉心皱起的摺痕满是悲伤，委屈的神sE使人无法遏止的对他产生了一种垂怜的情绪，徐元澄心很软，刻意筑起的城墙立刻就崩塌了。

徐元澄叹息轻柔的呼了出口，他坐到了桌上，深邃的瞳仁直gg的望进了柳昀的心底。

「愿闻其详。」

空无一人的教室里只剩下两人，夏末夕曛的yAn从窗洒落h澄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