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繁星是她肚子里蹦出来的,从小在她眼前长大,孟繁星肚子里到底是在想什么,孙静怡还能够不知道?
她从小就被他们夫妻保护的太好,看事情总是以太美好的眼光。
孙静怡抬手摸了摸孟响的头,眼底掩饰了那一抹怨恨,低声跟孟繁星说:“繁星,现在我们母女过得就挺好的,过去的事已经过去了,你也应该放下了。伯程对你的心思,你很清楚,你别让我失望,我现在最担心的就是你,你难道想我以后死了也不安心?”
“妈!你别说这样的话!”
孟繁星的唇瓣都在哆嗦,脑海里想到孙静怡浑身是血趴在地上的样子。
她和宁伯程等在手术室门口。
医生从手术室里出来的时候,神情疲倦说道:“病人已经抢救回来,但是她的双腿已经保不住了,能够救回这条命已经是万幸。”
孟繁星前一刻还强行坚挺的身体,在下一刻便软了下去,手指头揪着宁伯程的衣服,只觉得魂魄都飘在了空中。
宁伯程双手将她抱在怀中,男人醇厚的嗓音宛如美酒,带着安抚的情绪:“没事了,繁星,伯母现在已经抢救回来了。”
她坐在冰凉凉的地上根本不敢去病房里看妈妈。
就难受的揪着宁伯程的衣服,将头埋在他的胸口处,低声呜咽,“宁伯程,都是我不好,我若是不遇见商陆,这一切都不会发生,妈妈不会因为我又受了苦,还差点死了……是我欠了妈妈,是我……”
她难受的不能自己,连哭也不敢大声,“我就不应该留下这个孩子,要是不留下孩子,妈妈也不会为了保护我受伤,我对不起她……”
无数的愧疚像是海水一般铺天盖地将她所有的思绪秘密笼罩。
只要看到孙静怡的残腿。
孟繁星的心里就忍不住会难过。
孙静怡手指捏着筷子,瞧着孟繁星血色尽失的脸,他们母女之间那道深深的沟壑怎么也跨不过去。
即便是他们都不动声色的不去碰触那道禁区,但是,孙静怡对着孟繁星心底有恨,孟繁星心里对孙静怡同样也有抗拒。
孙静怡也瞬间拉下脸,道:“我的态度你清楚,你若是要坚持跟他往来,就别再回来见我!我就当没你这个女儿!”
孙静怡说完便推着轮椅进屋。
孟响呆呆的扭头看着面色憔悴的孟繁星,她手指用力的捏着筷子。
直到再次听到孟响的叫声。
孟响已经叫了好几次,“妈妈,你跟外婆吵架了吗?”
孟繁星这才惊讶的回头,看着孟响一张小脸,透过他,她好像是看到了那个人。
低声说:“我和外婆没有吵架,响响吃饱了吗?”
孟响点头,站起来说:“妈妈,我帮你收拾桌子。”
他的个子矮,站在餐桌边惦着脚尖将碗筷一个个的拿回到厨房。
孟响跟商陆不同。
商陆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冷,对任何人他都好像冷冰冰的。
孟响是看着很冷漠,可他懂得关心身边的人。
隔天早上孟繁星收拾好垃圾下楼,顺便准备去工作室看看。
她将垃圾扔进垃圾桶的时候忽然就听到保洁阿姨拔高嗓音大骂。
“哎哟,到底是谁这样缺德啊,旁边就是垃圾桶,为什么不丢垃圾桶里啊?没有公德心吗?丢了一地的烟头,抽这么多烟也不怕死了吗?”
阿姨骂骂咧咧的,骂的难听。
孟繁星也就是看了一眼地上的烟头,猜测着,地上那烟头估计是一包的量。
她跟苏音约好的时间就要到了,疾步往工作室赶过去。
苏音帮她介绍了一个学生叫白果果,八岁大的小女孩,喜欢学琵琶。
孟繁星到的时候白果果的父亲白声也在,她瞧着粉刁玉琢的女孩心里便多了几分欢喜,跟白果果打完招呼,笑意沉沉的看着白声,浅笑说:“果果很可爱。”
白声见到孟繁星的时候眼底也闪过一抹惊讶。
“孟小姐比照片里面看起来更漂亮。”
孟繁星笑:“白先生谬赞。”
白声摆手:“我可是说的实话,苏音一直跟我说你的琵琶弹得好,现在你回国发展,我也安心把果果交给你。”
白果果见到孟繁星之后就展现出了自己的喜欢。
也很喜欢跟孟繁星相处,这让白声也放心不少。
走的时候白声跟孟繁星说道:“我公司的事情忙,平时对果果照顾不过来,果果就需要你多烦心了。至于酬劳方面,你放心,不会亏待你的。”
孟繁星送白声到楼下。
白果果冲白声做了个鬼脸,笑嘻嘻的拉着孟繁星上楼去。
白果果的基础不够好,孟繁星陪着她在教室里面从基本功练,白果果倒是也不怕吃亏,跟她学的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