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看着整个颐园。
这里太空荡了。
他想到跟孟繁星第一次搬到颐园的时候,孟繁星下车站在家里面,兴冲冲的跟他说:“商陆,以后这里就是我们的家啦。”
她那时候天真无邪的笑脸,他到现在都记得。看着颐园里的一切,商陆脸上都是悲痛。
他低低的声音问容姨:“你说,孟繁星以后还会回来吗?”
黄姨不太会说话也不知道怎么去安慰他。
“先生,不努力怎么会知道呢?不是还有那么多夫妻再重头来过的吗?”
“……”
孟繁星的性格倔强,五年前那样狠狠地伤过她后,她怎么会轻易的回头?
他有些头疼的捏捏眉心,脑海里思考着,接下来应该怎么办?
商陆离开后,孟繁星才提着保温桶回来。
刚刚在家里她和孙静怡大吵了一架,孙静怡暴怒和不甘示弱也不认为自己有错的样子,让孟繁星觉得很无奈,也很累。
她推开病房的门进来。
拧开保温桶将里面的菜拿出来,摆开,将筷子递给宁伯程,又拿着勺子给孟响喂东西。
孟响没有什么胃口,但是他知道自己得多吃点,不然妈妈会担心很担心他的,所以他整整吃了两碗东西才摆手说不要了。
宁伯程帮孟繁星收拾好东西,看着她憔悴的脸,还有眼圈里的红血丝,轻声问:“回去跟阿姨吵架了?”
发生这件事情后,孙静怡没有来医院看过。
期间倒是打过一通电话,不是问孟响的健康,而是跟孟繁星说:“孟繁星,老孟在监狱里身体不好,这些都怪你,都是你的错。”
孟繁星很平静,问:“你一点都不关心响响吗?妈?就算是你厌恶商陆,可是,响响是我的儿子,不过一个几岁的孩子,你也能够下手?”
电话里。
孙静怡沉默片刻便冷笑起来。
“那个该死的小杂种不是没有死吗?"
“他早就应该死了才对!"
她的语气里没有任何迟疑、没有任何害怕的成分,就是真真实实的直接吐出那句话。
孟繁星听得心里一刺,她差点就失去了响响,失去了她的亲生孩子。
而几次给孩子带来致命伤害的,都是来自自己的亲人。
宁伯程看着孟繁星微红的眼睛,用力攥紧了拳头,抬手将孟繁星揽入在自己的怀中,低声说:“最近叔叔的身体不好,阿姨应该是很担心叔叔。当初阿姨受伤后,就算是恢复,但是接二连三的受到打击,她心里承受不住,她有很严重的创伤后应激障碍。”
“这次响响逃过了,假如还有下次呢?”她想也不敢想:“宁伯程,我没有那么好的承受能力。”
孟繁星用力的滚动喉结,低声说:“我很怕……要是失去响响,我应该怎么办?”
宁伯程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凝固,但是,很快他恢复了淡然,道:“别想那么多,这几天我送阿姨去做下心理疏导,再拿些药,给阿姨重新找个地方住,这样或许会好一些。”
似乎也就只有这个办法了。
这天孟繁星委托苏音来帮忙照看孟响。
她和宁伯程找了心理医生。
早上,孙静怡收拾完毕被推着下楼,宁伯程将她抱起来放到车上,顺便收好了轮椅。
孟繁星坐在孙静怡身侧,一边用毯子搭在孙静怡的腿上。
孙静怡拍开孟繁星的手,看着她的时候眼神一片冰冷:“孟繁星,你别以为你现在做的这些事情就能弥补什么,我现在这样都是你害的,你现在还觉得我是个精神病?”
她现在的情绪不稳定,不管说什么,思维都跟常人不同。
孟繁星抿抿唇看着她,没有说话。
把孙静怡送到治疗室后,孟繁星便跟宁伯程坐在休息室内等治疗结束。
她手指紧紧地握着水杯,脑袋里面哪根筋都在死死地绷着。
宁伯程的手放在孟繁星的手背上,轻轻地收紧。
感受到手背上传来的力量,孟繁星缓缓地睁开眼睛看着他。
“别担心,没有你想的那么坏,至少阿姨现在是好好地活着的,对吧?”
“我知道。”她只是觉得很疲倦不知道如何应付。
宁伯程抬手将她的头按在自己的肩头上,将她的脑袋微微的压了压:“这几天在医院里也没有好好地休息过,要是觉得累了,就在我的肩膀上趴着吧。”
孟繁星现在也是真的觉得很疲惫,她抬头笑了笑,看着宁伯程,靠在他的肩膀上闭着眼睛就睡了过去。
低头看到女人美好的睡颜,宁伯程的嘴角处缓缓地勾着一丝清浅的笑容。
孟繁星微卷的睫毛在她白皙的肌肤上投下浅浅的倒影。
他嘴角微微的勾着看着依靠着自己这样近的女人。
这么多年,他总算是等到了这一天。
想到了那个人的脸,宁伯程的眼底浮现出冷冷的暗芒。
他会守好自己的幸福,也会让那个人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