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繁星收回视线落在他的身上,眉眼里有明显的担忧,询问:“你生病了?”
最近香城很冷。
醒过来之后他的身体本身就很虚弱,加上没有听医生的话,所以身体出现了一些状况,商陆现在口舌干燥,浑身上下都有些滚烫,但是朝着孟繁星露出一个虚虚的笑容。
“还好。”
孟繁星站在一边,听着商陆语气有些低沉。
他向来都是发号施令的一个人,有时候即便是生病了,都是一副冷硬的样子,她从来没有看到商陆露出这样软弱的一面,她饶是铁石心肠,此时心尖处也被猛地触动一番。
但,随即孟繁星便清醒过来。
她用力的抿抿唇瓣,看着商陆,好半天说不出来话。
但是沉默两秒之后,孟繁星偏过头问:“你来这里做什么?不是刚刚才醒过来,应该好好地休息才对。”
她紧紧地蹙着眉头说:“你这样胡闹,难道爷爷也不管你?”
一个病人到处乱跑什么?
商陆薄薄的唇瓣微微的勾起来,孟繁星也不是真的铁石心肠,不管不问自己吧,他好看的眉眼含着笑容瞧着孟繁星看。
孟繁星站在那里,丝毫没有意识到商陆已经悄悄地靠近自己。
她抬手抱着自己的手臂,低声说:“你应该好好地养身体才对,不应该在这里,孟响我会好好的照顾,有什么事情我会跟爷爷说……”
“为什么要告诉爷爷?响响是我跟你的儿子,作为父亲来看自己的儿子,难道有什么问题?”
他的声音突然间从头顶间落下,孟繁星吓了一跳,她转过身就看到了贴近自己站立的男人,慌忙后退一步,慌乱之间脚步就乱了,她整个人身体就往后倒去。
而商陆眼疾手快,手臂立即环住了她的腰,用力将孟繁星重新给拉回来。
孟繁星深深地呼吸一口气,等脑袋里那眩晕劲儿过了之后急忙将商陆推开。
但是商陆的手臂像是铁似的,根本就甩不开,她只能够拧着眉毛看着商陆。
商陆纹丝不动,低垂着眉眼看着她微微泛红的耳根,孟繁星的手紧紧地握成了拳头捶打着他的胸口。
车祸的时候,他胸口的裂谷断裂,孟繁星捶打在胸口的时候,商陆便觉得一阵疼,但是他不想松开她,硬生生的忍着。
直到商陆的面色越来越难看之后,孟繁星发觉他的眉头轻轻地拧着,喉咙里溢出一阵闷哼声,她手里的动作停下来,抬头看着商陆。
他依然咬着牙齿没有吭声,只是胸口处那一阵阵的疼越来越清晰明显。
她有些怕了。
“商陆,你怎么了?”
商陆抬头看到她脸上的焦急神色,抿抿唇瓣,难受的说:“……你刚刚打的地方,还没有复原。”
孟繁星的脸色瞬间一白,她猛地记起医生跟她说的话,那时候商陆除了脑地受伤之外,身上也有不少的伤,她没有仔细的了解他到底还有多少的伤,但是,从商陆现在难看的脸色看,他的伤……不轻。
她的身子顿时猛地僵住,微微的咬着唇瓣,身体也不禁轻轻地颤抖起来。
“商陆!你疯了吗?你有伤为什么不说?”
女人的声音带着受伤与惶恐的味道。
商陆听到后,心底却是微微的欣喜,他低头凝视着她柔美的脸,唇线微微的上扬。
“我昏迷的时候,发生了很多事情,你跟爷爷提出了条件,想要跟我撇清楚关系,然后带着孟响独自到了美国。”
“醒过来之后,陆奇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我了。”
“对不起,繁星。”他幽幽的叹气,紧紧地闭上眼睛。
他从来没有跟人低过头,但是,跟孟繁星低头,这并不算是什么。
“那时候我以为是你的父亲才导致我父亲的惨死,现在我才知道……”
原来一切都是因为自己的父亲那场贪婪而起。
若是他没有认识陆莉采,陆莉采又不是因为那些钱去逼迫着他,或许商力夫会是一个优秀的建筑师,而不会死在自己设计修建的工程之下。
而宁伯程的父亲也不会因为而去世。
“是我对不起你,繁星。我知道我说什么,现在都已经太迟了。”他做的那些事情,不可饶恕。
“你知道,那你还想说什么?”孟繁星低声问,那些美好的梦已经被他亲手捏碎了。
“我不想就这样失去你,如果我什么都不说的话,那就真的会失去你。”他语气艰难的说:“繁星,别离开我,不要跟楚景阳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