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白若无其事的低头坐着,她知道,左湾气死人不偿命的道行向来比自己更胜一筹,何天这样段位的和他斗,简直不堪一击。
“呦,我道是谁呢,这不是时弘何副总的千金么!”
何天一脸怒容还未来得及压制下去,闻言扭过头,便看都盛隆的老板娘周云初。
对方也是一身盛装打扮,虽年近四十,但保养得宜风华依旧,而且向来热衷时尚。
对方是长辈,她在何文杰的生意场上见过几次,便收了戾气柔声道:“何天见过周副总。”
对方似乎察觉到何天的兴致不高,便随便扯话题客套了两句。
“听说何小姐留学回来便一头扎进演艺圈了,何副总为这事儿私下里颇为苦恼呢,以何小姐天生丽质,在娱乐圈肯定是如鱼得水。”
何天见她主动攀谈,态度和蔼,但自己实在是心里郁闷,便幽怨的扭头瞪视着左湾和月白直接说道:“其他的倒是还好,就是这圈子里牛鬼蛇神的人物太多,叫人难以应付。”
陪同着周云初的年轻女子开口道:“呦,月白也在呢!”
周云初的目光随着她们引导的方向看去,只见月白正旁若无人的坐在位置上玩手机,半搭在肩膀上的披肩透露着些许雍容的气态。
两年不见,这女人似乎更显成熟了。
月白闻声抬起头,便看见柏晴和周云初双双立在何天身旁,俱是一身的珠光宝气,一个看她的眼神带着挑衅,一个看她的眼神带着阴沉莫测的打量。
她伸手拉左湾坐回道位置上,沉声道:“一丘之骆,甭理他们。”
左湾忍不住翻了翻白眼道:“大姐,那是一丘之貉,我一国外长大的孩子都比你语文好。”
“学没上好也是因为和你哥早恋耽误的。怪你哥去。”
“又把责任推给我哥,就会欺负死人是不是!”
“因为就只有他愿意让我欺负。”月白面无表情。
左湾抽了抽鼻子不服道:“你欺负我还算少?”
柏晴一脸意味深长的看着他们,用不高不低的声音对何天道:“时弘这两年在娱乐圈也算是站稳了脚跟,何副总的千金进军娱乐圈,怎么还会有牛鬼蛇神的人敢惹你不痛快呢!”
何天也是单纯,半点没听出是柏月的挑拨,顺嘴就说:“人家可不是一般的牛鬼蛇神,仗着自己有一漂亮脸蛋儿到处,见到男人就生扑。”
周云初一听这话,抬眉道:“你和时弘的小时总被她插足了?”
何天满腹委屈道:“要不我来找她!”
柏晴趁机煽风点火,低声道:“周姐,这月白当年就对盛总百般蛊惑幸亏盛总不为所动,如今看来依旧是不安分的很。”
周云初的眼神微敛,目露阴沉之色。
左湾指着柏晴道:“你丫胡说八道什么呢,有你这么说自己妹妹的么,还真是从小就见不得月白比你好。”
柏晴被他说的脸色一阵青白,碍于周云初在身边,到底是没发作出来。
周云初狐疑的看着她道:“怎么,她是你妹妹?”
她摆摆手,神情极其厌恶
“什么妹妹,我可不敢有这样的妹妹,不过是空有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罢了,自从她害死了我最在意的人之后,我早就与她彻底断绝关系了!”
“你说什么?她身上还有人命?”
何天一听这话,立马来了精神,似乎找到了月白致命的七寸。
柏晴阴冷的扭头看向他们,一字一句道:“可不是,那人还不是别人,就是她自己的男朋友,生死攸关的时刻,丢下自己的男人,一个人独活,你说这种人我还敢和她以姐妹相称吗?”
月白裹着毛毯靠坐在椅背上,神情看上去格外清冷,她的眼睛凌厉又漠然的看着柏晴,仿佛在看一个失去理智的侩子手一般悲悯。
只有离他最近的左湾知道,她的手已经紧紧攥成了拳头,浑身都似在发抖。
他将手轻轻放在她的背上拍了拍,低声安抚道:“千万不要听她胡说,她就是企图用最大的恶意和最歹毒的心来击溃你,千万不要上当。”
在他紧张月白的状态猝不及防的时刻,何天一杯酒便直接泼了上来,顺手将高脚杯冲着月白的额头飞了过来。
“你这种女人,简直就是个魔鬼,害人就真不怕遭报应吗?”
她声嘶力竭道。
月白没有躲也没有动,她任由红酒顺着她的头发淅淅沥沥的滴落在白色的裙子上像妖艳的食人花一样绽放,高脚杯在她的鬓角重重的嗑了一下,那猛烈而又刺激的同感竟让她觉得莫名的心安。
她倒是更希望此时能有人往自己的心口扎一刀,或许那样就能彻底缓解自己心里的那种翻天覆地的痛觉。
可惜没有,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闪光灯也越来越亮,每一个人的脸上都充满了探究和八卦的热情,唯独没有人过来给她一个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