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麻烦让一下路,我们太太身怀六甲,注意安全啊各位!”
小张一边吃力的推搡着人群,一边还要护着月白,显然有些力不从心。
“请问这样的天气您独自上山时总没有陪您过来吗?”
“月白小姐,轻等一下,轻您回应一下我们的问题。”
“请问您和时总是像传闻一样只是奉子成婚吗?”
……
眼看着月白就要上车,记者有些急了,人群难以控制的躁动起来。
月白的衣服不知是被谁拽了一下,她惊叫了一声便脚下一滑。
幸好小张反应够快,身手敏捷的绕道她的身后,奈何人群汹涌,月白失去重心,竟直接摔在了他的身上。
人群一阵骚乱,竟没人注意到一辆黑色的车子径自从山下驶上来,稳稳的停在了他们身后。
车门迅速被推开,从车上跳下一个身量颀长少年感十足的男人,外面雨势纷纷,他也顾不上撑伞,从后面拨开人群,冷声喝道:“都给我让开,你们是采访还是杀人!”
记者们闻声纷纷回头看去,只见对方一头不羁的黄色头发已经被雨淋湿,五官挂着水珠却仍旧清爽好看,只是眼神里此刻却是不同以往的春风笑意,竟是阴沉冷峻之色。
“是左湾,是左湾!”
反应过来的人又开始了一小波骚动。
今儿是什么日子,一线大牌纷纷齐聚南陵,还真是没白来这趟。
左湾却没有理会这些蠢蠢欲动的记者,面色沉郁的快步钻进人堆里一把抓住月白的胳膊道:“你没事吧?”
月白歪倒在小张身上,还好小张的体型比较丰满,有一定的缓冲作用,除了受到惊吓,她倒是没什么大碍,忙起身扶起小张一脸歉疚道:“不好意思,你还好吧!”
小张哪儿还顾得上自己,哭丧着脸上上下下将她打量了一番道:“太太,我没事,您有没有伤着?”
月白摇了摇头,脸色倒有些苍白:“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她这才扭头看向左湾道:“你来的倒是时候,往年不是都一大早来的吗?”
“去接了我爸一起过来的,幸亏我来的是时候,不然你今天是不是就要就地安息了?”
月白翻了个白眼,不过左湾能和苏叔一起来,她倒是很意外的,懒得与他计较道:“你也总算是长大了。”
他们还未来得及多说两句,记者便又围了过来:“左湾,请问你是专程来接月白的吗?”
“左湾,请问你和月白到底是什么关系?以前你们俩的绯闻是真的吗?”
……
月白无奈的和左湾对视了一眼,颇有些头疼。
但凡是个男人和她沾上边,都能让他们脑补出一部狗血恋情。
左湾确认了月白没事,脸色这才缓和了一些,他道:“承蒙大家这么关心我们,今天我索性就把话说清楚了,你们该听的听,该记得记,该录的录,过了今天,以后我不希望再有任何人在我面前重提此事。”
此话一出周围的记者纷纷将镜头对准了他,甚至连话都不敢多说一句,生怕错过了细节。
黑色的车门再次打开,左湾的助理小马哥撑着伞扶着苏叔从车上下来,他神色肃穆的站在车前,面带悲怆,眼神悠远而深邃,几缕掺杂着白发的青丝被风吹的略微凌乱。
一身黑色的西装穿的笔挺而深沉,整个人压抑的气场和这南陵的寂寂山色融为一体。
月白本没什么情绪波动,但见到这样的苏缄武,她不禁鼻头发酸,奔过去抱着他的胳膊道:“苏叔,你也来了。”
他侧头看着月白,见她苍白的脸色略有些清瘦,眼神里带着不忍道:“丫头,你怎么叫他们欺负成这样?”
“我没什么,都习惯了。”
她嘴上逞强,眼眶却是有些发红。
苏缄武在她眼里跟自己的父亲没什么区别,在他面前,自己的故作坚强总归是有些无力的。
他抬手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叹了口气道:“你也不必在我面前逞强,事已至此,就都说开了吧,别叫那些别有用心的人多做文章。”
“可是……”
她有些顾忌的看着苏缄武,苏靳源是他如鲠在喉的那根厉刺,她不愿再多提过往无非就是不想他们再受一次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