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4章 爱武成痴(1 / 1)

白非马道:“你是不是江羞颜派来害我的?他想夺我的剑谱拳法秘笈,是做不到的。”林战道:“在下林战,曾有缘见识过沈香主,素知白教主英勇神武,心中敬佩得很,怎会来害教主。”

白非马疑团未释,怎敢轻易相信别人,便道:“他江羞颜一心想夺我的剑法和拳谱,以便掌控正统教,这十年来没少费心机,我岂能上他的当。”

林战道:“白教主,你怕我来算计你,你当我是什么人?我爹爹就是彭城五虎之一的林无忧,我叫林战,虽不是什么大英雄,却也不会和江羞颜那老贼同流合污。向来敬仰白教主为人,才有意助教主一臂之力脱离这虎皮镇。”白教主一听林无忧的名字,便惊喜道:“果真是林大侠的儿子吗?林少侠,是老夫多疑了。”

林战道:“身处此地,谁能不多疑。白教主,此地凶险,我们快快离开为妙,我不知应该如何助你离开这里?”

白非马道:“助我离开这里,一时半会怎能做得到,你若是真想帮我,只须等到天明,帮我捉只活鹿来就是了。”

林战和查查不明其意,但也不便多问。只是林战心中还有个谜团,白非马明明于十年前被烧死在封禅台,为何还活在世上,便道:“白教主,晚辈有一事不明,心中困惑得很……”

白非马不等林战往下问,便打断他的话道:“我知道你不明白什么?外界传言我已被烧死做鬼了,为什么到现在还活在世上,是不是?”林战见他猜出了自己的心事,反觉得不好意思起来。

白非马道:“此事说来话长,十年前,我正统教人多势众,如日中天,契丹南院大王萧靖松想拉笼我正统教为他所用,借幽燕之地为后盾,助契丹南侵,并许以重利。我堂堂七尺男儿,怎能为一已之利丧失气节做大辽的鹰犬。便愤然拒绝。萧靖松见我不为利诱所动,便由西北寒漠之地请来了天聋地哑两位高手,想制服我,夺去正统教教主的位置,以便控制正统教。以我当年的武功,天聋地哑联手也未必是我的对手,可是天聋地哑又请出斩天狼和江羞颜两个无耻之徒,四人轮流上阵,与我比拼,消耗我的内力。我与他们大战了三天三夜,最终气力耗尽,将我用铁索链锁住。”白非马抖动身上的铁链,粗如小臂一般,便是天大神力也挣不脱。“他们将我困在封禅台,逼我投降,一是要我交出武功秘笈,二是要我号令正统教为契丹国效力。我一生豪侠,怎容得别人挟制,便是死也不从。他们便又生出一计,要用火烧死我。我岂是贪生怕死之辈,。那天他们把松枝堆得像小山一样高,可我死志已决,面无惧色,便破口骂道:‘老子历经生死无数,遍阅千难万险,死又怎样,烧死淹死砍死不过是一死,又有什么可怕?’他们见我不怕死,也没有办法,就把我囚在禅台,要我再思量思量,是自行妥协了与他们合作,还是一意孤行宁死不屈,他们整整囚禁了我三十天,天天煎熬我,若是三十天后我再不屈从,再烧死我也不迟。那三十天,我将生死置之度外,从未想过生还,心想反正不免一死,倒不把它放在心上,平时教务忙碌,得不到清闲,而在那三十天里闲来无事,反而觉得有了些空闲,每到夜晚,星斗满天之时,却也能腾出了时间来,看那满天的星星。从南到北一个星座接一个星座看过去,再由西向东看过来。往时事务繁忙,哪有闲情雅致去想什么西斗星是专门掌管人生的宿命,魁星专司为人类开明点慧那些典故。说来也巧,我那天正细细观摩星群,看苍穹群星排列精奥妙微,竟悟出玄机无穷,那角、亢、氏、房、心、尾、箕七星犹如龙形,斗、牛、女、虚、危、室、壁七星宿形如龟蛇,再看奎、楼、胃、昂、毕、觜、参七星宿组成一个虎形,另外井、鬼、柳、星、张、翼、轸七个星宿又似鸟的形象。不意间天外灵感忽来,竟悟出一套内功心法来,那一夜彻夜无眠,一直在参透那套内功心法。原来这人生于世上,仿若游于宇宙间,灵性所至,能与天地之精神相往还,亦与万物灵性相通,可入乎其内,出乎其外,万般事物俱是相通一理,万类通感,天地宇宙更是万变不离其宗,其情其境亦能通感移借。参悟得这等妙境,足让我如醉如痴,忘乎自己身处何地何境,沉迷其中。”

白非马说到这里,不禁长叹一声,又道:“只可惜,第二天天聋地哑就要焚烧我了,这么好的内功心法还来不及传世,便随一阵烟火风卷而散,从此再也没有人知道我白非马夜观星空时,曾悟出过一套至高至绝的武功。唉,怎能让我不心痛。世人都称我是武这奇才,什么武功一经我过目,便能悟出新招式来,其实没有人知道我习武成痴,每天练武入迷,才得以练就身兼并数种武学。想到这里,我心中大悲已至极点,又心有不甘,倘若死了,那刚悟出的神功便无法练成。可又不能向他们求饶乞怜,那岂不是毁了我一世英名。可转念又一想,若是英勇就义,这几十年积淀下来的武学,三十天参悟出来的神功不能练成,不是可惜了。一时间踌躇不定,实在是两难。我问你小伙子,若是你遇到这种难题,你该如何抉择?”

林战被白非马问得一时讷讷不知如何作答:“这这,这可真难了。”查查却不给他留面子,直言道:“要我说,再怎么着也不能因练武功而坏了人生大义。绝不能向对手求饶乞怜而换得一时的延喘生命。”林战怕触了白非马的痛楚,摆手示意道:“喂,查查。”

白非马并未因查查言语直接而生气,反而垂头丧气道:“我当时也是如此想的,可我一生太爱练武,以至成痴成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