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5章 白衣轻(1 / 1)

各位在此相遇实为巧缘,在下向来不愿暴露行迹,今日煜皇子已认出在下,便不相瞒,此去不远有我一处庄园,各位如不嫌弃,不如到敝舍饮酒相叙,各位意下何如?”李煜呵呵笑道:“那是再好不过了,我李煜生性喜好广交朋友,有酒有友便有了一切,岂不快乐至极。”西门照月道:“在下正愁身无所寄,随意飘零,听便任之。”几人言罢,对视而笑,由白衣轻前头带路,行有二十里,来到一处庄园,门楣上书“蓼花苑”三字。几人下马,将缰绳放给仆人,礼让进了客厅。白衣轻吩咐下人多做些酒菜来,只说来了贵宾,要好好招待侍候,取出上好茗茶,又叫搬出自家酿的上好藏酒。

几味小菜上来,白衣轻道:“这几样可是淮北一带风味,煜公子想必品尝多了,你们三位我敢说可不曾吃过这种风味。”查查道:“我更是不曾见过。”夹了一筷尝了,直赞味道不凡。白衣轻又道:“不止是这菜肴不凡,再来品品我这自家酿造的美酒,那更是叫绝。”

林战听他夸耀,便掇杯呡了一小口,只觉得这酒轻雅柔和,口感细腻,不禁也夸了一句:“真是好酒,我从西北到中原,再到这江南淮北还不曾品过这样的好酒。”

李煜品尝了也道:“果然不俗。”

白衣轻道:“可想知道这酒的名字吗?”

林战道又抿了一口放下酒杯道:“那是自然。”

白衣轻笑道:“这种酒名叫月露冷,是由小麦,豌豆,高粱,稻,谷,百草籽百花蕊,燕荞,九种植物籽实发酵酿成,又用梨苹果山楂桃子李子葡萄西瓜柑橘柿子九种果汁和泥筑窖,再封酵九九八十一天,又经过九蒸九馏而成,再放置温泉溶洞之中窖存一十八年,今日开坛,其香如麝,其甘如醴,美不胜收。若不是得遇煜皇子与西门兄弟还有林兄弟二位,我可不舍得开坛取酒的。”

几人谈兴正盛,忽听外面一声音道:“酿这酒如此繁得又有甚么,不过是醉人的俗物罢了。”众人齐转头向门外看去,却见一人方脸红面,圆眼匝须,肩宽身壮,犹如一座铁塔立在门口。那人一见查查便施礼道:“骁骁姑娘,我们可算找到你了。”

林战一见那人叫骁骁,便看向查查,眼中满是疑问,道:“嗨,你是骁骁,为何骗我说你叫查查。”此时只见门口又闪出一人,道:“查查,那是她爷爷叫的名字,天城人都叫她骁骁。”林战听门口来人声音甚为熟悉,一看之下正是成舍谁,便道:“成大哥,快快来,你们怎么找到这里来了。”成舍谁哈哈大笑道:“我们是奉天城城主之命来找骁骁姑娘的,在路上见到了你们,便尾随而来,还望庄主多多包涵。”

白衣轻见林战叫那人成大哥,又听那人说到天城,便起身道:“可是天城四大天王成舍谁吗?”成舍谁道:“正是在下,冒昧打扰,还望海量。这位是我师弟杨逐贫。”那长得像个铁塔似的就是天城四大天王之一杨逐贫,因不愿在江湖上走动,名声不及成舍谁响亮,功夫却是了得,不输于成舍谁。

查查脸面一红,向林战道:“林哥哥,我一直瞒着你我就是骁骁,只是觉得好玩,想逗逗你,后来本来想告诉你的,看你叫惯了查查这个名字,便没有再提起这事,查查这名字也只有你和我爷爷两个人叫的,并无甚么恶意,你不要放在心上。”林战笑道:“没什么,只是我一直以为天城里有一个叫骁骁的还有一个叫查查的,没想到查查与骁骁就是一个人。”查查道:“我妈妈娘家姓查查,曾给我起名查查,长大后爷爷也就一直叫我查查。”

骁骁此时有些羞涩,向成舍谁问道:“爹爹可好吗?”成杨二人齐答:“城主安好,只是挂念骁骁姑娘,让我们一路向东找来。在路上看到骁骁姑娘进了这庄园,便偷偷潜了进来,于庄主多有不恭,在这里谢罪了。”

白衣轻道:“既然是杨老城主的弟子,还不快来上座,二位能来敝庄,我白衣轻实为有幸甚至。”白衣轻吩咐下人又添置杯筷。斟酒与成杨二人。

杨逐贫生性豪侠,不在意江湖规矩,接过杯一饮而尽。适才听说这“月露冷”酿造繁复,耗时费力,大觉白衣轻之言甚为夸夸其谈,故而并不似林战,成舍谁二人大为仰慕。他幼时家贫,以为这么多谷物果实不用以裹腹饱食,却费尽心思用来酿酒,已是暴殄天物,再耗时一十八年,更是不妥,身为男儿,自当立志成就一番大事业,怎能浪费大好时光,酿这入肠之物,怎甘沉醉品饮洒香之中,非大丈夫所为。便道:“这酒要窖藏一十八年,这可不是浪费了大好年华。”

白衣轻知杨逐贫非酒瘾君子,便以陶杯斟了满满一大杯,递于杨逐贫道:“仁兄吃了这杯酒便知这酒中滋味,那是万般的妙,且妙不可言。”

杨逐贫端起来,品饮一口,道:“啧,好酒。好虽好,不过实在不值得这般费时费力,耗损粮果。”

白衣轻摇头哂笑不语,先前李煜一闻之下便赞叹“月露冷真乃人间极品。”白衣轻便想:李煜身世显贵,当然是酒中知音。便不再与杨农贫多说,转身去内间,拿出一只角闪石杯,递与李煜,李煜手握那只石杯,并不沉重,轻若无物,质轻而致密,剔透玉清,白衣轻斟上一杯道:“此杯为角闪石杯,就算是翡翠真玉杯亦不及它质轻而致密,更不及它色泽温润,乃是酒具中上上佳品。”李煜接过谢道:“白兄,这玉樽盛美酒,美意堪比美酒,在下感激不尽。”又拿出一只深绿翡翠杯递与西门照月,依年龄顺序一一斟满,最后只剩下一只酒杯,那只杯子褐黄色,犹如茶熏之色,杯壁纹理细镌,甚是精美,白衣轻目视林战道:“林兄弟,你我二人共用此杯饮酒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