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战久居山里,不懂市井规矩,为人纯朴,也不知讲价还价,问了价,觉得合理,便掏出银子交付。老人接过,细数了,揣进怀里,才把缰绳交给林战,匆匆离开。
老人没走多远,迎面歪歪斜斜走来一个醉汉,老人忙要闪开。那醉汉却身子一歪,倒向老人怀里,撞了个满怀,醉汉推搡了老头一把,骂了一句粗话:“娘个巴子,你瞎么?”又跌跌撞撞走开。老人不敢还嘴,吃了个哑巴亏,低头走开。
那醉汉拍了拍胸前,暗自偷笑,就在刚才那一撞,他已经神不知鬼不觉地把老头的银子纳入自己怀里。
这一幕恰好被坐在茶楼窗前的那位绿衫女子清清楚楚看在眼里,她哼地一声轻蔑一笑,手按长剑,正要起身下楼羞辱那个醉汉,忽地一个身影闯进她的眼里,她心头一喜,便收了剑,又悄悄坐了回去。
就在醉汉自鸣得意之时,一个高大修长的影子挡在他前面,一把青云长剑的剑尖抵在他的喉节上。
醉汉抬头看时,一时惊得酒醒大半,眼前这人一身白衣白衫,胸前悬挂一块昆仑血玉,年龄不过二十上下,身材高挑挺拔,面如润玉,眉目上扬,眯着眼睛瞟着他。
醉汉面如土色,摸了oxiong前。那年轻人高傲地扬起下巴,伸出手来。醉汉乖乖掏出银子。那年轻人却不用手接,飞起一脚,踢在他手上,银子腾空。
白衣少年手腕一晃,长剑飞入青云剑鞘之中,低低喝道:“滚。”
醉汉落荒而逃。少年剑鞘一挥,银子不偏不倚,正飞进给老头怀里。老头惊诧回头,白衣少年对老头好声说了一句:“揣紧了。”
老头一脸迷惘,伸手摸向空空的怀里,这才如梦方醒。
那年轻人也不停留,匆匆离开。拐进小巷。边快步走,边倾耳细听身后动静。
就在他身后,不远不近,一个神秘的女子远远尾随。那女子湖绿衣衫,脚步轻快,明显一身好功夫。
年轻人名叫崔梦,来楼兰已经半月有余,平时深居简出,不与外界结交,今天路遇小偷,义愤不平,这才出手相助,没想到露了行迹。崔梦已经觉察有人跟踪,却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转过街角,加快了步伐。
那神秘女子也加快了脚步,拐过街角,却不见了崔梦,便站在树下左顾右盼。忽听背后一个声音:“这里飞贼多,一个人小心点。”
绿衫女子一惊,转身,正与背后的崔梦四目相对,不禁害羞一笑,长息一声,镇定下来:“飞贼?我正到处找他们呢。”
崔梦眼看远处,坏笑着一语双关:“你在追我?”
他打量着绿衫女子,她的袖口绣着两支小小的红色珊瑚,西域远离大海,故而人人对大海心向往之,这些丝织必是来自沿海桑麻之乡,贩卖到西域价格自然不菲,崔梦深看几眼,见她衣着华美,映衬娇俏身材,分外养眼,
绿衫女子却说:“看长相你像个纨绔子弟,却没想到还有颗侠义心肠的心。”
崔梦答非所问,却又意味深长地说了句:“这座城不只是你们的,其实是我们的,或者说终究会被我们占有。我怎能眼看着这种烂人恶人横行得逞,维护楼兰安定我也要出一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