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树下传来几声狼啸,小寻道:“立哥哥,你去看看,又是天狼送猎物来了吧。”
林战纵身翻下树屋,果见天狼叼着一只獐子,见林战跳下,便把獐子放在地上,自己远远跑开。
林战将獐子剥了皮,去了内脏,清洗干净,支起架子,用果木燃起篝火,把獐子烤了,肉香味裹着果木油香气飘出好远。直馋得坐在林外的陈抗鼎直咽口水。
巨猿只吃素食,躺在瞭望塔上啃着野果,平时也不打扰林战与小寻两个。这条獐子不下三四十斤,足够寻常十几人饱餐一顿。林战撕下一条獐腿,放在几上,当作自己与小寻午餐,又撕下一条前腿,送与神经刀,拎着其余大半去找陈抗鼎。
陈抗鼎正坐在一个小山洞里,早就闻到烤肉香,一见林战来了,喜出望外,猛地深嗅几下,眼珠子几乎崩出来了,大叫:“好兄弟,就知你想着哥哥。”
林战道:“陈大头,我正挂念你呢。”
陈抗鼎道:“我死不了。”他跑上前,一把抢过獐子,来不及撕开,张口先扯下一块,足有半斤,把他半个脸都挡住了,几口肉天下才说:“要有酒就更妙了。”
林战道:“陈大哥,那巨猿好像不喜欢外人,你不要去树屋那边。”
陈抗鼎满口溢香,大口咀嚼着獐子肉,说道:“我才懒得去呢,看看,我刚找到这个山洞,干净清爽,我一个人倒是清静。只要你每天送点吃的来,我就哪里都不去了,先睡上三天三夜,歇歇这几天的乏劲。”
说话间,林战掏出一包金创药,放在陈抗鼎身旁,说道:“你吃饱了,我帮你涂药。”
陈抗鼎自忖自己对林战有怨无恩,他对自己反而是前嫌尽释,以德报怨,心中一时感慨自悔,问道:“小子,你身上的毒怎么样了?死不了吧?”
林战道:“说来也奇怪,自从笑书生帮我疗伤之后,竟然大好许多,虽然偶尔还会痛得想切腹了断,可也只是一阵便过去了,不像先前发作起来便疼上半天,平时只是隐隐作痛,并无大碍。”
陈抗鼎道:“那就好,那就好。咱们都困在这深谷里,不知哪年哪月能出去,只愿你能好起来,也别恨我,我在这里也好有个伴,你要是死了,还真没人陪我说说话了。”
林战回到树屋,看到小寻正闭目小憩,林战蹲下身来,把脸凑近了,仔细凝视小寻的脸庞,不用说那脂玉般的肌肤,只那两道弯眉便已是楚楚动人,越看越是可爱,心潮便随着她匀称的呼吸起伏,恍惚间暗自感叹,这十几年来,这一刻才是最快乐的。
林战闲来无事,便走进书房,翻看桌上的册子,那些书页泛着古黄,一眼便知年月极其久远,传承不知几辈几世了。
林战随手翻了几本,不过是经史子集之类,他自小就熟读诗书,不足为奇,看着实在无聊,便拿来那一撂笔注笔记,才掀一页,不由一愣,看这些文字个个弯弯曲曲,游龙一般,似在哪里见过,扶额深思,却又记不起来。
他继续翻看后页,书页反面竟有译文,一眼便看到一个“黑”字,忽地灵光乍现,拍桌而起,猛地记起,这弯弯曲曲的文字跟龙文上的那些线条一模一样,别无二致。
二个字再看下去,竟然背冒冷汗,竟是“黑猡”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