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上众人听到衣闻喜言辞慷慨,毫无惧色,俱都赞叹。又听衣闻喜道:“我手下兄弟不曾得罪于你,他们个个都是好人家的儿郎,又不是作奸犯科的恶人,你为何尽数杀绝?你要劫镖那也罢了,行走江湖我也懂得一些规矩,为生计糊口我分你一些便是,也不该尽斩我手下兄弟。”
    栖云鹤一心只想着要杀了陈抗鼎,为徐大哥报血海深仇,哪里顾得上啰里啰嗦,再与衣闻喜解释事情的来由。便急声道:“我要你让开,你便只顾让开,休要再多啰嗦,等我报了徐大哥深仇,办过这件大事,再来与你理论,必然还衣总镖头一个公道。”
    众人听铁杖毒手称徐怀谦一口一个大哥地叫,大多不知他与徐怀谦是何等关系,只把耳朵竖起来想听个明白。
    衣闻喜哈哈大笑,道:“笑话。栖云鹤,徐怀谦在徐州遭人围攻暗算,武林中人人叹惜,你要报仇本是应该,可你大哥深仇是大事,我十几个弟兄之仇未了,怎么就不是大事吗?栖云鹤,你也欺人太甚了吧。”
    栖云鹤心下更急,吼道:“我说是大事便是大事,快快闪开。不要误了老子的大事,惹得我烦心了,连你也一块杀了。”栖云鹤言语傲慢无理至极。
    衣闻喜也是江湖中响当当的汉子,于中原镖局中的地位,除了当家人衣全忠,便是他衣闻喜的名头最响。怎么能受得栖云鹤这般侮辱。立时掣剑在手,骂道:“好个魔头,果然是没了一点人性,我敬你曾是侠义人物,不曾失言于你,你却咄咄逼人,以为衣家便是好欺负的吗?今天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周非有看到总镖头要以死相搏,知道衣闻喜不是栖云鹤的对手,就带上几个手下兄弟跃至场中央,立于栖云鹤面前,拍拍胸脯道:“杀人魔头,胸口在这里,你要杀便杀,要穿便穿。以这种口气辱我镖局,却是如何也说不过去。我汾阳周非有自视武功拙劣,不敌魔头,但还有一腔热血在,愿与衣镖头共同赴死。除非你先杀了我,否则便还我镖局一个公道,如果不然,想在此轻易离开那是万万不能。”
    周非有一口一个魔头,栖云鹤也不生气,心下倒有几分佩服,心想此人挺讲义气,不愧江湖一条好汉。自己也不愿意滥杀无辜,可是先前已将话亮在了前面,怎好收场,于是举杖道:“那好,看看是你的嘴硬,还是我的杖硬。”刚刚举杖向前,
    就听陆无忧大喝一声道:“栖五弟,不可再伤无辜。此事兄弟已酿大错,理应向衣总镖头道歉才是,说明事由原委,怎么能一错再错呢。男子汉立于天地,做错了事怎好不自认承担呢。”
    栖云鹤惭愧道:“我知错杀了他们的弟兄,他们谩骂我才一忍再忍,否则我早已让他们血溅脚下了,哪还容得他们如此婆婆妈妈的。”又转身对周非有说:“我已应承了你们,等我报了大哥之仇,便还你一个公道,你还不走开,难道想死不成。”
    周非有怒道:“十二条人命,便是你一句话就能打发的吗?谁又信得过你。”
    栖云鹤道:“哈哈……我六侠何等身份,怎会失信尔等小子。”
    衣闻喜不屑,道:“六侠?什么六侠?如今只见到杀人魔头。”
    栖云鹤也怒极,道:“闪开,你们谩骂我可以,若要再连累我几位哥哥名声,我却不会再饶你了。这等小人,我懒得理会。眼下我只想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