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科假装为难,但千芊并不上头,他治好咳嗽两下,转移话题继续说“如果您愿意出资在我们这买下那个位置,那后续的修缮工作我们这边也会承担。买下五十年只需要这个数。”
千芊挑眉,这个数值几乎和江源的死亡赔偿金一样多了,但江楚母亲本来就因为墓园规划,被移动过了一次,这次还是不要再移动,直接在原基础上修缮是最好的。
千芊算了一下目前家里的资金,每个月的收入完全是足以支撑的,是江源害江楚母亲去世的,用他这笔补偿金买下一座墓地加修缮费用,也十分合情合理。
千芊点了点头“那如果我购下,最快多久能完成修缮工作呢?”
“不久,一个月就可以了。”
千芊点了点头,和张科签下了合同,一个月后,江楚母亲的墓地就会和其他富家墓地享有同样的待遇。
送走张科,千芊看了一下时间,和梁俞清约的时间也快到了,该送梁念千回去了。
回到屋里,梁念千已经吃好了,江楚的碗里却还有不少“江楚,你怎么不吃了?”
前面还态度回转和他亲近了一点的江楚,却突然变得冷淡,他阴沉的瞪了千芊一眼,就跑回了自己房间。
疑惑于他的态度,但梁家的人已经来了。
千芊带着梁念千出去,看到外面的人,一瞬间有些愣住。沈兰春和昨天那幅失神的样子不同,泪流满面,一见面就抱着梁念千痛哭。
然后反应过来,手绢擦了一眼眼泪,就握住千芊的手不停表达感谢“太谢谢你了,你是在俞清的研究所工作的是吗?”
“是的,夫人。”
沈兰春仔细看了千芊的外形,十分好看又有点独属于这个年龄的成熟知性,给她的感觉有点像早逝的女儿。
最重要的是,人好还和梁俞清认识。梁俞清喜欢自己女儿沈兰春怎么会不知道,只是后来李千芊生病了,没有几年就去世了。
本来以为随着时间流逝,梁俞清会渐渐忘记渐渐走出来,但没想到,十五年了,梁俞清没有谈过恋爱。
他把自己全身心都投入到了工作中,把千芊参与过的几个公司全部都经营了起来。
对于沈兰春,也全然当成了自己的母亲,十分尊敬爱护。沈兰春自然也把他当做自己的孩子,尤其是千芊去世没几年,她就和梁国华老来得女了。
幼女和梁俞清是真真实实的有亲缘关系,沈兰春也更把梁俞清当成了自己的孩子。
儿子年近四十还没有对象,家长怎么会不着急。介绍了不少年轻懂事的女孩子,梁俞清看都不看,一点面子也不给。
或许,是喜欢岁数相当懂事会疼人的?
沈兰春看着许千芊的外貌,对她的岁数有了大概的判断,和梁俞清岁数应该非常般配,又这么好心,真的很适合。
就是不知道有没有对象?
“孩子,你多大了啊,有没有结婚啊?”
话题转变之快,让千芊有点手足无措“梁夫人,我叫许千芊,今年了,我丈夫前不久去世了,他还有个孩子现在是我照顾。”
“不好意思。”沈兰春一下子失望了,结婚了丈夫去世了,很明显不适合。
互换了联系方式,沈兰春就带着梁念千走了。
千芊回到房内,就注意到客厅的台式电话,好像被人使用过,楼上传来一点轻微的关门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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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之前的论文让大老板感兴趣后,千芊在研究所的风评好了不少。
大家在背后都认为千芊是在暗地里偷偷努力,对于有本事的人,大家总会态度更好一些。
准点下班,千芊走在研究所偏僻的走廊上,还有人和她搭话“梁博士又去接孩子啊?”
千芊微笑应答“是的。”
本来以为只是简单的打招呼,千芊要转身离开的时候,却被对方拉住了袖子“您孩子也是在市一中附中吗?”
“是的,怎么了吗?”
同事面露犹豫,神色间还带有一个恐惧“最近莲花路那边发生了好几次孩子走丢的事情,有一次还拍到是陌生人带走了。大家都挺害怕的,市一中附中和莲花路特别近,您可千万要小心看着孩子。”
“谢谢您的提醒。”感谢过后,千芊就直奔市一中附中。
市一中附中没有留堂的喜好,到点就会正常放学。今天路上有一点堵车,千芊到的时候晚了五分钟,大部分学生都走了,只有零零散散的一些学生还在走出来。
千芊环视周围,没有在等待的学生中看到江楚,以为他是走的有点慢。
但等了快半小时,都没等到江楚。
随着最后一个学生走了出来,学校大门直接关上了,千芊快步上前拦住正在遥控关门的学校保安。
语气有些焦急“保安大哥,我家孩子还没有出来,可以让我进去找一下吗?”
保安有些不耐烦,他刚刚才从学校里面检查完出来“怎么可能有学生还没出来?我们每天都是巡逻好的,刚刚那个学生是最后一个,其他学生今天都走了?你是不是想进去偷东西啊你?”
“我孩子是初一班的,现在我确实是没有看到他,你如果不能让我进去,能不能让我看看今天放学后的监控。”
保安看她的神色不像伪装的,勉强点了点头“行吧,你就站那里,我在里面开电脑,你在窗户外看,不准进来!”
总共也就半个多小时,看起来不会耽误太久。事实上,很快就看完了,因为刚开始没两分钟,江楚的身影就出现在了画面中。
他到了学校门口张望了一会,好像看到路对面有什么人,冲着对方摇了摇手,然后直接跑到了路对面。
因为监控范围有限,是完全看不到对面的情况的。
但是隐隐约约可以看到是进了对面的那个居民小区的健身公园。
有了范围,找起来就容易得多,比起那天山上好找的多。
千芊转过几个弯,就在几颗树下找到了江楚。江楚背着自己的背包背着光站着,对面站着前段时间才见过的自称江源“大姑”的女人。
比起前段时间见面的时候,大姑看起来狼狈了不少。头发已经许多天没有洗过了,一缕一缕的黏在额头上面。
还有一些小小的苍蝇附着在她的头发上,她丝毫没有在意。因为她身上其他地方也没有好多少,之前虽然有些破旧但还算干净的衣服,此刻已经是大片的黄色污垢,不用靠近就可以想象得到上面的异味。
比起前段时间见面的时候,大姑看起来狼狈了不少。头发已经许多天没有洗过了,一缕一缕的黏在额头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