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晋松轻轻“嗯”了一声,下意识的握紧许桑甜握住他的手。感受到手上的力道,许桑甜急忙回应“我在!没事的,从今以后我都在。”
似乎是听到了她的话,陷入催眠中的谢晋松微微勾了唇,牵出一个极为安心的,纯净的笑容。那笑容就像是刚出生的婴儿般干净,不染纤尘,不忍破坏。
可许桑甜却不敢直视那笑容,它干净得让人心碎。她喜欢的人啊,到底是有多努力才能成长得这样的好,在她没有参与的那些年里,他一人踽踽独行该是多孤独。
许桑甜的吻落在他的手背上,她笑着“谢哥哥,好好睡吧,桑甜陪着你。”
秦麓的心情实在太过于压抑,没有办法再呆在书房里看着这让人难过的一幕,站起身,离开了书房,只留下两人在屋里。
闻风在书房外整个人都快要暴走了,这一次他们进去的时间长达五个小时,他都不知道在走廊上来来回回走了多久,好几次忍不住想要去敲门。他们在里面多待一分,他的心就紧一分。
已经深夜一点,要是他们还不出来的话,他可能真的要直接打电话给谢家家长了。从秦麓的话里,他多多少少知道谢晋松所有的心理阴影都来自过去,而当时的谢晋松凭空冒出来,确实让人无法接受。
既然他从秦麓这里打探不到一点消息,那他就直接打电话给谢家二老。以谢叔谢姨对谢晋松的关心,保证能立马到郊区等着谢晋松的诊断结果。
就在他暴躁的走来走去的时候,秦麓终于打开门出来。闻风一听见开门的声音,立马跑过去抓住秦麓的肩“怎么样怎么样!”
秦麓轻轻关了门,严肃的盯着闻风“一片荒芜,一点微光。”
闻风这没头没脑的话,眉头一皱“说人话!”
“谢家和许小姐,是他灰败人生中的一点光亮。这一点光亮,救了他一生。”说完他不在管愣在原地的闻风,疲惫的走向沙发。身体陷入柔软的沙发里,他伤神的闭了眼,病症找到了,接下来就只有治疗了。
他伸手捏了捏眉心,谢晋松的情况想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治疗好,就只有脱敏治疗这一个办法。许桑甜的一直逼近,已经算是一种,几个月相处下来,谢晋松对她动心,允许她的一切接触,甚至能和她进行亲密的肢体交流,这对于他来说算是一个很好的现象。
但黑暗恐惧那一块,恐怕就只有从头开始了。三个月,他不知道能不能治愈他。
闻风走过来踢了一下他,在他旁边坐下“你给我详细说说。”
“无可奉告。”秦麓看都没看他一眼。
“好歹我也是他的私人医生,他的身体状况我总有资格知道吧。”闻风也是极为担心谢晋松,毕竟这么多年来谢晋松从来没说过他有心理疾病,这次突然找了一个心理医生,而且还能每次都将秦麓累得半死,他没办法不关心。
听闻这话,秦麓终于掀开一条眼缝,睨了闻风一眼,随即悠悠然开口“想知道先请示谢老先生或者谢先生,他说可以告诉你我就告诉你。反正你负责的是他的身体又不是他的心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