炕底下的回廊几下就弄好了,就是炕上面的烟道费了点事。
一来泥坯没有想象的好用,垒起来的时候容易塌了,二来这屋子本来就没有烟囱,她还得从窗户上面开个口排烟。
最后没办法,只能找一根粗棍子撑着炕上,让泥坯撑着棍子才一层一层垒上去。
叶青青又活了点泥给表面抹了一层把缝隙都补上。
大功告成,都快天亮了。
叶成阳饿的叽里咕噜眼冒绿光,“闺女,爹真的快饿死了,这兔子啥时候就能吃了,再不弄爹怕忍不住直接生吃了,你看我手抖得都拿不住兔子了。”
叶青青将刚刚刨炕弄出来的炕侧面的大窟窿用泥抹平了,从留出来的小口往里塞带回来的干草,树棍什么的,然后点了火。
叶成阳眼见点火了,刚刚还饿的拿不住兔子,现在嗖嗖嗖动作麻利的几下用叶青青剩下的泥把兔子一裹,然后飞快的送进灶口。
咕咚,咽下一口口水,叶成阳抹抹不存在的老泪。
“闺女,以前婢女把鲍鱼面端了我面前,我吃不吃都要看心情好不好,现在爹竟然为了吃个烤兔子激动地哭,闺女,你说爹是不是堕落了?”
叶青青点了火烛检查炕上是不是漏烟。
闻言翻个大白眼,然后拍拍手将火烛放到炕边。
“不漏烟,算是成功了,不过现在还不能上炕,等里面烧一烧,把泥坯烧干了咱们就能睡热炕头了。”
叶成阳一摆手,十分豪爽,“热炕头不热炕头的好说,有兔子吃就行。”
叶青青斜眼看他,“今儿让你抄的书,抄了没?”
叶成阳一脸鲜活的表情就那么一下僵住,“哈?啊!哈哈哈哈,就是吧,闺女,今儿家里那情况你也看到了,我根本没条件抄啊。”
叶青青点点头,笑的十分慈祥,“没事儿,没抄没事儿,一会儿吃完兔子补上就行了。”
叶成阳顿时跳脚,“闺女!我是你亲爹,这晚上都折腾一夜了,吃完兔子你不让我睡觉让我抄书?你爹我一把年纪容易猝死的。
你知道吗?从前有个人,他半夜抄书不睡觉,后来怎么着?后来他就死了!”
叶成阳说的煞有其事。
叶青青无语的把锄头往炕上一拍,“不抄你就只能下地,我今儿见已经有人下地去给地里松土了,你觉得他们能让你一直在炕上闲着?
“今儿村长都那么表态了他们都不给咱们一口吃的。”
叶成阳顿时龇牙一笑,十分能屈能伸。
“嗐,闺女,我和你开玩笑呢,爹这不是怕你今儿让气坏了,赶紧哄哄你么,别人生气你不气,气出病来没人替,你小小年纪要是让气的长了皱纹可咋整。”
叶青青:
你少哄我两句我还能心情好点。
昨天叫花鸡。
今天叫花兔。
一只大肥兔子硬是被他们爷俩分食了个干干净净,最后骨头都丢了炕底下少了。
叶成阳一抹嘴,“这炕好啊,以后吃鸡都不用担心骨头没地方埋了。”
说起这个,叶青青抬眼看叶成阳,“他们咋知道那鸡是你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