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默一走。
春喜娘连滚带爬跌跌撞撞一脸惊恐冲回了家。
她回去的时候,她男人正还搂着她儿子在呼呼大睡。
春喜娘不敢直接把他叫醒,怕挨打,可又不能不叫,最后瑟瑟缩缩趴在男人脑袋旁,轻轻推他,“他爹,他爹!”
春喜爹正睡得香。
忽然被推醒,一脸火气扬手朝着春喜娘一拳就杵过去,“作死啊你,大早起的,叫魂儿!”
春喜娘还好提前有准备,一下躲开。
自从春喜不在家,家里的活儿都是她干。
她都起来一个多时辰了。
对上春喜爹一脸怒火,春喜娘结结巴巴小声解释,“她爹,我今儿在山脚下又看到程默了。”
春喜爹就没好气的说:“不是和你说了,让你盯着他,盯出结果了?”
春喜娘摇头。
春喜爹一骨碌坐起来,抄起炕上一个扫帚疙瘩就朝春喜娘打过去,“扑死的贱婆娘,你诚心不让我睡是不是,没盯出结果,你叫什么!”
春喜娘之前被打板子,没好好休息,现在还留着病根儿,身子笨重,没躲开,被结结实实打了一下。
那扫帚疙瘩直接打中胸口。
疼的她倒吸冷气,一下冷汗就流下。
咬着牙解释,“不是,她爹,我让程默遇见了,程默知道我盯着他了。”
“啥!”
春喜爹原本就一脸气儿不顺,一听这个,气炸了。
翻身从炕上下来,怕吵醒儿子,一把抓了春喜娘的头发,直接把人拽出去。
春喜娘也怕吵醒儿子,连叫都没敢叫。
到了院里。
春喜爹将她往地上一推,结结实实踹了两脚撒气,咬牙切齿,“你个贱货,生个赔钱货不给弟弟挣钱不孝顺爹娘就算了,你也这么不中用?你咋还让他发现了?”
春喜娘抹泪,不敢大声哭,“我,我身上的板子伤还没好,他突然下山,我来不及躲,就藏了山脚下的矮灌木丛后面,没想到他就看到我了,他眼神太好了。”
“废话,他猎户,十来岁就上山打猎,从野兽嘴里活下来的,他眼神不好谁好!他说什么了?”
春喜娘说:“他说,我要是敢把他半夜上山的事说出去,就宰了咱们儿子。”
春喜爹顿时让这话吓得打了个寒颤。
程默那人,和正常人不一样,他说要宰了,那就是真的要宰了。
那可是白刀子捅野兽的主。
春喜娘说完,眼见春喜爹不光不说话,还脸色发青,更吓得不轻,“她爹,咋办!”
春喜爹没好气又踹她两脚,“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咱们要是嚷出去,他就宰了咱们儿子,难道咱们不说,他就能罢休?”
春喜娘就是怕这个。
春喜爹想了想,“那王童生这次和叶成阳一起参加科考,叶成阳拔了头筹当了秀才老爷,你说那王童生心里能咽下这口气?”
之前他们明明被王童生唆使去县衙告状叶成阳。
可后来呢?
后来王童生反咬一口!
事后不仅没有一个说法,他们挨了板子,去找王童生,王童生竟然闭门不见,还一盆冷水泼出来把他们泼成个落汤鸡。
这口气,怎么可能咽下。
叶成阳说,帮他们出这口气。
哼!
无利不起早!
叶成阳好端端的怎么会帮他们,说的是想要邻居间和睦相处,别以为他不知道,叶成阳怕的是坏了他自己的名声。
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