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着波澜壮阔的瓦卡蒂普湖,秦文毅昂起胸膛心间充斥着欣慰之感,他的女儿能巾帼不让须眉勇闯沙场,也能十年磨一剑不忘初心,他做父亲的比什么都感到骄傲。
秦文毅的眼神始终没有离开小家伙,秦嫣知道爸爸其实很想知道南钊的事情,只是拉不下脸来问,于是主动告诉他南钊出生后的点滴趣事,当然,她都是拣轻松好玩的事,省去那些心酸和不易,倒也听得秦文毅嘴角关不住,欢喜得将小家伙又抱了过去。
不知不觉那座乳白色的小房子出现在他们的眼前,秦嫣看见快走回家了,终于将憋了一路的话说了出来:“爸,你是不是又跟我哥赌气才到国外来的?有些话我忍了很久了,我哥这么多年在外面打拼不容易,你在里面的时候,如果不是哥到处奔波操心,在外面牵制钟汇,花了那么多精力拿下集团,以南禹衡当时的情况,我们根本不可能那么轻松把你弄出来,哥有什么事从来都是放在心里,他的性格你也知道,他不会去说什么,但不代表他不顾你,他要真不顾你这些年不会这么拼。”
秦嫣说到这忽然鼻尖酸了酸,她想到那年秦智离开东海岸时说的话“晋文公退避三舍挫楚军,廉颇负荆请罪将相和,韩信受胯下之辱成霸业,曾国藩让屋墙睦邻里,你觉得我留在东海岸坐井观天硬碰硬就能打得赢上山区那家人?”
从小到大秦智一直活在叛逆中,他曾桀骜不驯,也曾坠入深渊,时光磨砺了他的年少气盛,将他打磨得更加沉稳,那年他背井离乡一个人出去闯,没人能理解他,秦文毅跟他大吵,秦嫣骂他狠心,整个东海岸的人都说他不孝,他背负着沉重的躯壳毅然决然踏出东海岸!
秦智的志向并不在东海岸,从来就不在东海岸,就像他所说的,他不属于这个地方!
秦文毅抱着孩子停住脚步缓缓回过头,南钊玩了一早上有些困了趴在外公身上睡着了,太阳越升越高,洒向秦文毅头顶的银白色发丝,让他沧桑的目光中藏着一丝疲惫,他声音有些沙哑地说:“你哥找到她了。”
秦嫣怔怔地看着爸爸,眉宇轻拢:“于桐?”
秦文毅深刻的额头爬上几丝深纹,有风拂过,他用外套裹住小南钊,眼神隐着复杂的神情:“你知道于桐是谁吗?”
秦嫣牢牢地看着秦文毅,他抬起头意味深长地盯了她一眼,而后抱着南钊转身回家声音浑厚地丢下两个字:“夏璃。”
瞬时间,秦嫣只感觉脑袋有些微微发胀,这个名字快速在她脑中掠过,虽然她为了生南钊出国一年多时间,但夏璃这个名字伴随着狂涛骇浪的传奇故事这几年早就让人闻风丧胆,她万万没有想到当年那个有些酷酷坏坏的叛逆女孩竟然是如今的夏璃!
仿佛在一瞬之间,秦嫣终于明白了哥哥这么多年的乘风破浪,激流勇进!
如果当年的于桐只是一座野性难驯的小山丘,那如今的夏璃便是满是刺刃的冰川,陡峭险峻,难以攀登!
望着秦文毅优哉游哉的背影,秦嫣眉宇间忽然染上一抹笑容,她大步走回家推开房门对南禹衡说:“我们可以安心回国了。”
南禹衡见她早晨出去一趟心情颇好,有些不明所以地挑起眉,秦嫣有些亢奋地对他说:“我这些天最担心的事就是我爸和我哥又闹矛盾了,现在我终于知道了!”
南禹衡撇了撇嘴:“看来到底是自己女儿啊,我问他就不肯告诉我。”
秦嫣笑了笑神神秘秘地说:“他也没有告诉我,不过我猜我哥可能要干大事了,在这之前他先把爸妈安顿好,这样也没有后顾之忧了,南禹衡,我们尽快回国吧!”
她离开祖国太久,有点迫不及待回到那块土地了!于是他们仅在皇后镇待了几天便暂时和秦爸秦妈告别了。
大概是父子的天性,小南钊虽然每天都和妈妈在一起,但只要在外面的时候总是粘着爸爸,他的爸爸有个宽阔的肩膀,每次南禹衡把他放在肩上小南钊都会特别兴奋,南禹衡本就高,南钊坐在他肩上便更加瞩目,偏偏小南钊一点都不怕,打从南禹衡第一次把南钊放在肩上他就激动得手舞足蹈,秦嫣以此判断这孩子胆子太大,以后可能有的他们头疼,不过南禹衡却丝毫不担心,以他的话说,他的儿子就该上天入地有这个胆识。
飞机降落在南城国际机场,这是小南钊出生后第一次回到国内,一切对他来说都有些陌生,他瞪着一双浑圆的眼珠子到处好奇地张望。
南禹衡让秦嫣带着他在休息区,他去取行李,于是秦嫣就把他放在沙发上,然而坐了一会后,秦嫣就发现小南钊不停地往另一边爬,都要越过他们这里的沙发扶手爬到隔壁了,秦嫣把他抱回来几次,他还是非常执着地往另一边爬去,秦嫣终于忍不住站起身朝沙发那头看去,就看见一个穿着十分华贵的中年女人,戴着一副大墨镜,正拿着一个毛绒挂件在不停逗南钊,被秦嫣猛然发现后,那个浑身上下价值不菲的中年女人露出一丝尴尬却不失高雅的姿态,缓缓收起毛绒挂件清了清嗓子。
随后又猛然抬起头盯着秦嫣,慢慢将脸上的大墨镜拿了下来,此时秦嫣才发现墨镜后面是一张精致漂亮的面容,虽然不再年轻,但依然让人惊艳,只不过这张面容秦嫣却从没见过。
只见那个女人慢慢从沙发上站起身,先是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秦嫣,然后冷不丁地走上前激动地将她一把抱住,吓得秦嫣当场石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