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养成一只可爱的崽崽就是要给他买衣服——货架上的锦衣玉裘简直太多了,有用狐、虎、豹、熊、羊、鹿、貂制成的,各种款式,无论是大氅还是披风,长袍还是猎装,全都应有尽有,甚至还有大红色的成年男子婚服。
宿溪看得直流口水,悄悄将几款婚服收藏起来,心想着等崽崽长大成人,到时候给他选秀成婚时穿。
而现在——她先挑了三件一看就非常暖和的狐裘,月白色的。
崽崽穿雪白色最好看了,一定非常英姿飒爽,买买买!
买了这三件也才花了三十几块rb!
好便宜!
宿溪腰杆子笔直,和先前的抠门样判若两人!
衣服买完,宿溪自然而然地将屏幕划到男子头饰上,有玉冠、玉钗等物,但是考虑到崽崽根本不会佩戴,她也就理智地没有剁手。
总之,现在有钱了,想买什么就买什么。
于是宿溪打量了柴院一圈,见到什么不足,就给游戏小人补充了什么进去。
三只母鸡怎么够?即便一只隔一天生一个鸡蛋,也太少了,于是宿溪疯狂下单,往鸡圈里又扔了二十几只母鸡进去。
除此之外,她还买了更多的粮食种子,一袋一袋整整齐齐排列在崽崽屋外。
似乎还少点什么——
宿溪左思右想,在院子里放置了一座假山、一个葡萄藤架、一方石凳石桌,这样一来,总算是有点生活气息,不比陆文秀他们的雕梁画栋差多少了。
宿溪做完这一切,心中美滋滋。
到了吃晚饭的时间,见游戏小人还没回来,她便先下线去吃晚饭了。
……
而这三天对于陆唤而言,是较为罕见的三天清静时光。
下人们搬走之后,他一个人占据这片地方,马不停蹄地对这片地方进行修整,想着至少能温饱,在宁王府中站住脚跟。
他有计划地将一文钱掰成三文钱花,因为看到了希望,所以并不觉得辛苦。
除此之外,柴院外他布置下的一些痕迹和陷阱这三天仍然没有被动过,而屋子里也没再莫名奇妙地多出什么东西,这让他松了一口气。
最好是不要有人突兀地来接近他。
不过,大约是三日前从冰冷的溪水中上来后,没有及时取暖,浑身在冬日寒冷的空气中冻得僵硬,一路从溪边走回到住处,导致吹了冷风,这三日他一直觉得身子有些沉重。
本来就算受了风寒,捂着被子睡一觉应当全好了。
但不知道是不是这三日他披星戴月、辛苦劳作,积累成病的原因,这会儿他扛着一捆柴火回来,竟然觉得脚步发软,浑身有些寒颤。
陆唤咬了咬牙,竭力撑住,推开了柴门。
他刚要将背上的柴火放下,视线就陡然凝住——
只见院子里的四只鸡凭空变成了二十六只!吵哄哄一片,快要挤出本就不大的篱笆围栏去!
除此之外,整个院子变得不像是他的院子了,不知道被谁送来了粮食,还送来了葡萄藤架和假山!
又来?又有人偷偷溜进来了?
陆唤心头重重一跳,脸色陡然变得难看,扔下柴垛,快步走到屋子里头,巡视一圈,走过去打开衣橱,只见,衣橱里齐刷刷一片多出来的新的衣袍,一看就华贵至极。
若是前几日他还能不动声色,等着暗处那人自己露出马脚,被自己揪出到底有何目的的话,那么今日整个院子面目全非,他实在是忍不住了。
分明他只是宁王府的一个庶子,毫无利用价值,却一而再再而三地给他送这些东西来——难道不知道若是被宁王府的别人发现,在帮助他,也会一道被宁王夫人毒害吗?难道不怕吗?
到底为什么?到底图什么?
更何况,每回都趁着他不在的时候,悄悄潜入,还不知道是用何种办法潜进来的,难不成是什么高手不成?难不成并非宁王府的人?可是宁王府外,又有谁会知道宁王府中有自己这么一个卑贱的庶子呢?
这种被侵入巢穴的感觉,让陆唤心头愤怒而紧绷,也就让他忽视了心底掀起的那一丝,连他自己也未曾察觉到的异样涟漪。
他铁青着脸,漆黑的眸子里满是不信任与防御。
他踏出屋外,攥紧拳头,对着空荡荡的柴院喊道:“你到底是谁?”
“为什么三番两次送东西与我?”
“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若不是为了害我,若真是想帮我,又为何一直不现身,只在背后偷偷做事?
——可难不成,当真没有恶意吗?
可是在陆唤声音落下后,整个柴院仍是寂静无比,甚至能够听得见雪花落下的声音。
他在原地站了半晌,吸了口气,或许是血液上涌,叫他连日以来的伤寒快要撑不住,一阵头重脚轻,面色隐隐发白。
他退回屋内,重重将门关上。
……
宿溪手机没电了,并不知道在自己吃饭的这段时间里发生了什么,她在医院食堂飞快地吃完饭,才在护士的帮助下,快速回到病房里。
一回到病房,就赶紧掏出手机充电。
护士小姐姐见状,摇了摇头,又是一个网瘾少女。
而宿溪只顾着开机登陆游戏,她想要见到游戏小人的心情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比先前更加迫切。
当然,最重要的一点是——她有钱了,她可以氪金看看她家崽崽不是简笔画的时候,到底长什么样了。
但她没想到的是,她一上线,就见到柴院外寂静一片。
界面切入屋内,只见床上的崽崽缩在墙角,小小一团。
他简笔画的手盖在额头上,细细密密一层冷汗。
露出来的脸蛋苍白无比,毫无血色,嘴唇干燥起皮,分明是一副病容。
怎么回事?!
这可比第一次见面还烧得厉害,像是失去了意识,已经晕了过去。
连被子都掉落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