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然袁崇焕在朱由校等人的心里地位也不会这么重要。
孙承宗是定海神针,需要坐镇山海关,可是宁远的袁崇焕,却也能够起到一杆旗帜的作用。
而此时,这些自愿留在军中的辽民,自然都是被袁崇焕这杆旗帜说动的人。
家已经没了,国给了重建家园的希望,为何不去拼一把?
这是一个很朴实的念头。
那些去了宁远,去了山海关,去了望海台的人,许是拖家带口,许是老弱病残,可是他们这些身体健全,也没了牵挂羁绊,不知道活着意义而且和建奴有着血海深仇的人们。
自然想着拼一把。
建奴也是两条腿撑个身子挂个脑袋,也不是什么三头六臂刀枪不入的怪物。
被杀,也会死。
被伤,也会哀嚎。
虽然说建奴凶残,可是这些凶残的建奴也没有和小道消息里一样,动辄数十人就能追杀大明数千人马啊!
相反的,数十人的建奴散兵,在面对袁兵备这个好官带着的大明骑兵的时候,往往都是被摧枯拉朽一般斩杀殆尽的货色。
虽然袁崇焕已经说过类似的话语很多次了,可是袁崇焕发挥出来了他作为文人的能力。
一整晚,同样意思的一番话,被袁崇焕几乎不重样的复述了七八遍,而每一遍,都会有那么几个辽民被袁崇焕说动,愿意和建奴拼命,和建奴,干到底。
这就是袁崇焕作为旗帜的作用。
眼见着百姓都陷入了共情当中,袁崇焕趁热打铁道:“但是不论如何,本官是不愿意大家再次陷入战火之中的。”
“有一番掏心窝子的话想跟大家说。”
“那就是真到了国破山河在的时候,你们是愿意作为牛马活着,还是愿意挺起胸膛,堂堂正正,以人的身份活在这个天下?”
“当今天子御驾亲征,已经多次大败建奴,建奴在天子兵锋之下溃不成军!”
“战,才是男儿本色。”
“血海深仇不可不报。”
“如果此时不战,恐怕我们就会永远失去跟剑奴复仇的机会。”
“因为一旦天兵碾过,建奴,可不一定还能存在着。”
“复仇之事怎可假手于人?”
“更何况,建奴压根就没有什么好怕的。”
“本官在宁远挫败了数万建奴,当日晚上就敢率三百骑兵出城解救百姓,你们又可敢拿起武器,与本官一同,向建奴复仇?”
听着袁崇焕这层层递进的话语,几个面黄肌瘦的辽民互相搀扶着走了出来。
“袁兵备,还请予以我等武器战甲,不就是建奴吗?打就完了!”
眼见自己又成功拉了几个人入伙,袁崇焕嘴角咧起,高唱道:“手持钢刀九十九,杀尽胡儿才罢手!我本堂堂男子汉,何为鞑虏作马牛!”
红巾军的军歌,再一次回荡在了神州大地之上。
而黄得功,则是双眼望着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