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学间分东西吃也挺正常,蒋小米就没再执拗,把那包糖放回包里。
季云非手机响了,爸爸的电话。
“云非,你在哪?你同学早就出来了,就没见你人影。”爸爸在校门口等他,十多分过去,还不见他人影。
季云非大步离开这边,找了个偏静的地方才说话,“爸,我忘跟你说了,今天培训班临时加课,我要七点多才放学,你先回吧,我一会儿打车回去。”
爸爸今天下午从北京出差回来,中午跟他发信息说过,他给忘的一干二净。
季爸爸那边传来一个女音:“云非人呢?”
季云非听出是妈妈的声音:“妈也回来了?”妈妈之前出国培训,说要十一月初才回。
爸爸把手机给了妈妈,“儿子,你今天值日?”
“没,上课呢。”
“你今天不是没课?”
“老师临时加课。”
“那我跟你爸等你下课一块回去。”
“不用。”顿了片刻,季云非咳两声,“妈,你跟爸回家先给我做饭,反正离家也近,我自己回,我又不是小孩了,不用接。”
跟妈妈又聊了几句这才挂电话,季云非松口气,他平常从来不撒谎,刚才说话都明显没了底气,生怕被拆穿。
季云非回到休息区,只见滕齐背着蒋小米的背包,朝教室那边走,蒋小米跟在滕齐身后。
蒋小米一脸无奈,刚才她不让滕齐帮忙,可滕齐就跟打了鸡血一样,执意要帮她背包,说同学间就得团结友爱,互帮互助。
还说他是男生,照顾女生理所应当。
说了那么一长串,振振有词。
“你的书在沙发上。”蒋小米指指那边。
季云非‘嗯’了声,踹了一脚滕齐,坐回沙发。
“草,你有病啊?”滕齐弯腰拍拍腿肚,这一下可真不留情。
季云非:“我看到你就犯病。”
“”
马上就上课,滕齐没时间掰扯,屁颠屁颠跟着蒋小米一块进了教室。
教室门关上,季云非收回视线。
他今天没课,就单纯过来陪蒋小米,哪知遇到滕齐这个塞心的东西。
教室里,蒋小米坐第二排,位置基本是固定下来,滕齐今天才过来,前面没了位置,他就坐最后。
补习班的学生不像学校上课那样多,只有十几个,他跟蒋小米的位置就隔了两排,在她斜后方。
在他这个位置,看她的角度刚刚好。
四十五度侧脸,很美。
滕齐先打量了一圈教室里的女生,加上蒋小米,一共六个。
也有长得清秀可爱的女生,可看来看去,还是蒋小米最好看。
滕齐趴在桌上,一直看着蒋小米。
她跟他以前那些女朋友都不一样,她们热烈,她安静。
她看上去乖巧,其实骨子里叛逆着呢。
具体怎么叛逆,他形容不上来,反正她住院那些天,他每天都会去医院转悠一圈,感觉她就是跟他眼睛看到的不同。
老师来了,大家都把书本拿出来。
滕齐坐直,心里有一万个不愿意听课,可还是打起精神来。
他跟蒋小米不一样,蒋小米是数学上不开窍,他是玩心重,心思不在上面。
一节课下来,滕齐的专注力也就只有二十多分钟,剩下的时间,他全用来画画,用黑笔勾勒出蒋小米的侧颜。
周五的补习班是两节课连上,一共一个半小时,中间十分钟休息。
第一节课很快结束,滕齐把画画的那页数学书小心翼翼折了书角,合上。
他拿着上课记的那个题目,提着凳子去找蒋小米。
忽的身边压下一个黑影,蒋小米吓一跳,“你干什么?”
“问你个题。”滕齐紧挨着她坐下,把笔记本摊在她桌上,“这个步骤我没听懂,你能不能讲一遍给我听听?”他虔诚的眼神。
蒋小米一看,不算太难的步骤,她刚才一听就懂,结果他不懂。
忽然生出一种同病相怜的情绪,她理解滕齐,因为有时在别人看来很简单的题,她就是不理解为什么。
蒋小米没不耐烦,反而是耐心给他讲解。
这题目其实滕齐会做,他就是想找个话题跟她套套近乎,多说两句话,哪知她讲的那么认真。
他一开始还是敷衍,后来他就真的在听。
教室外,季云非过来转悠,入目就是他们两人挨一起在讲题。
他靠在门边,“滕齐。”
滕齐循声望去,“干嘛?”
季云非拿饮料瓶无意识的敲着门框,“还能干嘛,出来玩一会儿。”
“没时间,我要学习。”滕齐扭头跟蒋小米说:“不理季云非那个不思进取的,我们继续讲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