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容双虽只有十五年的记忆,却也知道只要是男的都不可能做这样的事。
又不是想当王八,哪有自己给自己戴绿帽的。
选驸马这事,十有八九是选不成的,姬晟也就虚应一句而已。
容双又认认真真地打量了薛昌一回,对薛昌说:“我不喜欢你这样的,你不用再去求娶。左右也没听说我曾和你有过什么情意,你还是早早歇了心思,娶个贤妻良母回家帮你操持后宅去。”
薛昌说道:“在北疆时,我曾帮你上过药。”
容双吃惊:“只是帮我上个药而已,你莫不是还要挟恩求报,要我以身相许不成?”
薛昌脸一下子涨得通红,被气的。
这女人哪怕没了这几年的记忆,还是这种气死人的性格。
薛昌说道:“你的伤在肩膀,我看了你的身——”
容双打断他:“看了就看了,又不是只有你一个人看过,要是看过的都要娶我,我岂不是要一女多夫?”她一脸的敬谢不敏,“那不好,我怕自己受不了。”
什么叫“怕自己受不了”?
受不了什么?
这女人有没有一点羞耻之心?
薛昌听不下去了,愤然打马而去,再不与容双多说。
容双打发走薛昌,再次合眼补眠。
这次没人再来打扰,她一觉睡到了南郊。
容双下了马车,正要往前走,又听有人在身后唤了声“殿下”。
她转身看去,只见一个眼生的年轻文官立在那里,朝服样式和上次见柳侍郎穿的差不多。
容双看向那年轻文官。
年轻文官显然知道得比薛昌多,他主动自我介绍:“我姓谢,单名一字霁,眼下在礼部当差。”
容双在病中听人提过一嘴,他一报名字就对上号了,恍然点头:“原来是谢侍郎。”她好奇地问道,“谢侍郎有事吗?”
谢侍郎说:“可否借一步说话?”
容双见其他人都忙碌起来了,自己闲着也是闲着,便点点头,随谢侍郎走到僻静处。
谢侍郎说道:“本不想唐突殿下,但微臣方才看见薛将军方才私自上前与殿下说话。”谢侍郎低声道,“微臣只想想提醒殿下一句,薛将军绝非殿下良配。”
容双稀奇地看着他:“为什么?我看他也算仪表堂堂,还颇得我皇弟器重。”
谢侍郎神色一顿,声音明显压得更低,低得仅他们两人能听清:“便是陛下,殿下也须小心应对。”
容双望着走得过分靠近的谢侍郎。
谢侍郎道:“当初,殿下下令将准太子妃杖毙在东宫正门外。”他注视着容双,哑声将过去的宫中秘事悄然相告,“当时的准太子妃是陛下的未婚妻,也是薛将军的心上人。他们赶到时都迟了一步,只亲眼看着他们心爱之人惨死杖下——薛将军若是求娶殿下,必然是想寻机折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