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做王妃做花魁(二十)(1 / 2)

“行云!”远处,传来同窗的喊声,顾行云不好意思地朝着刘氏和赵倩然作了个揖,匆忙转身离去。

刘氏看着顾行云的背影,口中喃喃自语:“行云……行云流水饶素笺,倒是个好名字。”说着,她便抬头看向女儿,试探地问:“倩然,你眼光比我好,你觉得这书生,是何来历?”

赵倩然了然无趣的勾了勾嘴角,管他是谁,他既然心仪那人,就说明与她根本就不是一路人。

“不管是何来历,能够进得东宫,想来也不是什么无名之辈。”赵倩然敷衍地回道。

赵倩然的话,刘氏十分赞同,心中更是觉得那个叫行云的年轻人是个合适的女婿对象。说不定,方才他认错人,其实也是故意的呢。刘氏看着自己如花似玉的女儿,心里越发觉得自己的计划十分妙。

“我瞧着……那书生,倒有几分你父亲年轻时候的风采。也不知道有没有婚配。”就算婚配了,也有的是法子。刘氏暗示地看着自己女儿,她当年可是在金榜之下第一眼瞧到赵晨光,便决定要嫁给此人了,女儿比自己可聪明多了,但是婚姻大事,还是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赵倩然多聪慧一人,一听母亲的话,立即就明白她的意思,顿时厌烦地皱了皱眉。

“他婚不婚配,与我何干。”赵倩然挽着母亲的手,扯开话题,“走吧,我们还是赶紧去宴会吧。”

太子寿辰,陛下又专门下旨,让三品以上官员带着嫡女参加,这选妃的意味实在太过明显,但凡家中有适龄嫡女的,全都精心装扮,前往东宫赴宴。

赵倩然与刘氏走进宴会厅时,便差点被这一屋子花枝招展的女孩们闪花了眼。赵倩然眼中飞快地闪过一丝不屑,今日她一袭浅蓝色衣衫,高雅又不失气质,在这些庸脂俗粉的衬托下,简直如出尘的仙女一般。

加上她又是宰相嫡女,高坐首席,离太子与贵宾之位距离不过数米,太子只要坐下,第一眼就能看到不远处的赵倩然。赵倩然只是安静地坐在那里,就已经令在场不少女孩自惭形秽。

拿什么跟她比呢?论家世,论相貌,论才气,赵倩然都是京城里首屈一指的大家闺秀。唯独的弱势,便是她曾经与齐王定亲,最终出嫁的却是她的庶姐。

若是没有这桩事,太子妃之位,还真是非赵倩然莫属。但是太子是否愿意娶一个曾经和自己兄弟定过亲的女子,那就谁也不知道了。

刘氏看着身边端坐着的女儿,心里半是骄傲半是叹息。若是当初没有看走眼,把齐王当做投资对象,也许女儿如今也不会落到这么进退两难的地步了。

以女儿的品貌和智慧,当时若是及时转向滕王,想来也能将滕王,也就是如今的太子殿下迷得团团转的。

而此时正被众人惦记着的李懋,正无比欣喜地迎接皎月的到来。叶铭亲自去别院将皎月接进东宫,皎月径直入了李懋的寝宫,送上自己的寿礼。

“祝殿下福如东海,寿比南山。”皎月微笑地看着面前清俊的青年,上一世的此时此刻,他应当已经被齐王派去的刺客所伤,虽然侥幸捡回一条命,但是也因此留下旧患,在登基没多久,便一命呜呼。

这一世,周王被废,齐王如今也不得不龟缩起来,他应当不会再与前世一样落得那般凄凉的下场。

“今日寿宴,来的人有些多。月儿,你在这稍等我一会,我尽早结束,便回来陪你,好吗?”

李懋邀请她入东宫,本也没想要她于大众前露面。他只想和她安安静静的,过一个只有两个人的寿辰。另外,他还藏了点私心,他想让她多多了解自己生活的地方,其实宫里……也没她想象得那么可怕。

她喜欢自由,等他登基后,便许她在宫里畅通无阻,或是他有空,便带她出宫玩耍。

只是这些话,李懋此时却没法对她说,他便只能吩咐叶铭和侍女,好生照料她。走之前,李懋还单独叮嘱叶铭,让他领着皎月在东宫里转转,说不定她就会喜欢上这里呢?

“皎月姐姐,我带你去后花园走走吧?”叶铭身负重任,当然不敢违抗太子殿下的命令。而且他心里,也是希望皎月能够留下来陪着太子殿下的。他认识太子殿下这么多年,从未见过太子殿下如此在乎一个人。

叶铭想起自己小时候第一次见到太子殿下的时候,那时候静妃刚刚过世,还尚未得封滕王的五皇子一个人偷偷地躲在御花园的假山后面哭。叶铭恰好随父亲进宫觐见,两人便这么遇上了。

后来,叶铭成了五皇子的伴读,两人关系越来越深厚,叶铭也越来越了解,这位看似低调温和的五皇子的内心,其实是最难接近的。这么多年,除了自己,也唯独一个她罢了。

“这里是我和五皇子……唔,就是太子殿下,最喜欢的葡萄树,他喜欢在这里看书,我就在那练剑。”叶铭指了指葡萄树不远的空地。

皎月微微一笑,坐到了葡萄树下,侍女自然立即端上茶水点心。叶铭来了兴致,捡起地上一根枯枝,跳跃着奔向空地,以树枝为剑,舞了起来。

而此时的前院,李懋姗姗来迟,却没人有一句怨言。在场的少女们看到一身明黄的李懋走了进来,全都含羞带怯地福身问安。

哪怕太子妃没有指望,她们总还能盼个侧妃、良娣之类的吧?太子如此年轻俊朗,嫁给他,日后便是做不成皇后,那也是妃是嫔,与一般人家的妾室也不一样。

李懋刚坐下,便收了一箩筐的媚眼。李懋坐下,心里却依旧想着皎月,竟也没注意到坐在角落里的顾行云。

顾行云看着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一个失神,竟打翻了桌上的酒杯。

“呀,行云你没事吧?”坐在边上的同窗小声的关心,顾行云忙摇了摇头,一杯酒而已,没什么大碍,只是湿了衣摆,又在那尴尬的位置,十分不雅。

同窗四周望了一圈,朝一位小太监招了招手:“这位公公,我这位朋友,不小心弄湿了衣服,可否麻烦你带他去换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