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让李秘书直接避开话题,且有意提醒的人,唯有一个人。是陆庭琛的家人,数十年被他视若无睹的人。
话说一半,他反应过来,脸色微变,沉默几分。
轻叩桌面的指节加重力道一击,停止了动作。
今晚,指不定有一场硬仗要打了。
“刘美兰那边情况怎么样?”如今,最为重要的突破口在这里。
李秘书摇头,“那女人嘴硬的很,一个字不吐露,正在想办法。”
“明天安排他先见一次她的小儿子,之后再带过来。”他安排道。
话音一落,李秘书几番欲言又止,想要说点什么,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总裁,我去备车。”
“嗯。”
资料推到陆庭琛手边,他早已没心思去看,心中猜测已有头绪,只是不晓得那麻烦具体会如何发生?
他都有点开始考虑让许寻然去家宴的时机,是否过早?
门被推开,许寻然甩着半干的手,等在一旁,提醒说“走吧,不是说好的家宴?”
怔愣几秒,陆庭琛回过神来。她方才站在面前等他一起离开的模样,在他心中像极了一个等待丈夫的贤惠妻。
温柔不过秒,许寻然破功,“不动身,我就回家了。”
她还是这么没耐心。
他松散一下肩头,起身说“走吧。”
电梯里两人沉默不语,上车后许寻然从背包里掏出小镜子补妆,清丽的妆容略微修饰,更加衬托的她五官立体,已有轻熟女的风韵。
陆庭琛目不斜视,“简单就好。”
她为他而打扮,哪怕是略施粉黛,他也是愉悦的。
周末的家宴是陆家的传统,陆爷爷去世前膝下单薄,只有两子一女,陆庭琛的父亲陆源是二子,因工作能力最为出众才继承了家业,到庭琛手里财团规模扩张不止数十倍。
家业庞大,家庭成员无一不是没日没夜的忙工作,因此亲情疏离寡淡。
但这家规,陆父还是严谨的遵循,每个礼拜日那天一起吃饭,大哥陆潺热爱书法,家族企业文化发展方向的子公司由他管理,一家奉行丁克,所以从未有生育。
至于那个陆家的小女儿,也就是陆庭琛的姑姑——陆蝉。
从未露面!
许寻然嫁给陆庭琛时,就连带婚礼也没来参加,只知道有这么个人,一家子却都对其闭口不谈。
当年婚礼过后,许寻然再没踏足陆家一步,家宴都是陆庭琛独自去,替她送一份礼就离开。
若是论起寡淡疏离,怕是没有哪一家像陆家这般了。
年婚姻,这是许寻然第一次来参加所谓的“家宴”!
她心里是有愧意的,起初认为自己嫁做人妇,却没尽到身为陆家儿媳的一份孝顺,后来接触过几次陆庭琛父母,对方待她也是惯有的疏离,见面点头致意即可,忙到无法多说几句话的地步。
后来,愧意也就消减了几分。直到去日本,陆家人也无一问津。
“你是许寻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