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陈铭所在办公室的楼层，一路到顶楼，除非做电梯，因为太高，如果背着一个人，走步梯凶手根本没那么多时间。

因为这个点还在公司里的人少的很，而且都是在加班的，所以几乎没有人会乘坐电梯，也就没有人看到凶手。

但沈策差不多可以断定，凶手就算不是公司的人，对公司也很熟悉，不然，不会在那么短的时间，就清理过现场并且迅速逃离，而且他走的不是正门，是另外一处，有些隐蔽的安全通道。

折腾了一夜，也没什么收获，只从一个加班的女职员那得知，李依染坠楼后的几分钟里，她有些困，想去上厕所，从厕所出来，隐约看见一个人影在前面一闪而过，她自己有些困，也不没看清楚，只能大概记得那个背影挺高的，是个男人，身材偏瘦的那种，再多也就不记得了。

而女职员所说的这个外形特征，和当晚在加班没有走的几个职员中任何一个都匹配不上。

沈策怀疑，那个人应该就是凶手。

但是只有一个背影，实在让人不太好找。

折腾了一夜，也没有更多的收获，沈策只能收队，等天亮后，让队里其他警察来对公司的员工进行逐一筛选，男性，个头偏高，偏瘦。

沈策安排两个警察去陈铭那询问U盘录音的事，虽然他不见的说，可是他们却必须要问。

随后，他回到警局，看到辛艾还没走，她身上披着一件一个女警察给的外套，靠在那睡着了。

几缕黑发落在脸上，衬的那肤色越发的白，眉头紧皱，仿佛就连睡着了，也没办法缓解她内心的苦闷。

沈策叹口气，辛艾的经历也是太过坎坷了，这一路走来，太艰辛。

她已经是个很坚强的女孩儿了，若是换成别人，或许早就坚持不下去了，也可能已经被逼疯了。

沈策在辛艾身边坐了一会儿，她似乎做了噩梦，身子狠狠抖了一下，然后醒来，看见沈策，忙问：“你回来了，抓到凶手了吗？”

沈策看着她，不忍心说他们并没有抓到凶手，这凶手每次都是快他们一步，就像很多电视剧里演的那样，警察永远慢一步。

沈策以前办案从来没有这样浓重的无力感，真凶就在他们有可能看得见的地方隐藏着，而他们却无法辨别，无能为力。

辛艾看着沈策脸上的表情，揉了揉脸：“好了，我知道了，你不用说了。”

大概是失望的次数多了，这一次，辛艾的心情倒也还算平静。

而且，凶手若是那么容易被抓，之前赵天德，安欣娅的死，也不会到现在都没有个正儿八经的定论。

只是，她没办去想李依染摔死的模样。

她的声音，还在耳边响着，可转眼，就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

辛艾不明白，为什么，在她看来那么可贵的人命，在凶手的手中，就可以如此轻而易举的夺走，他凭什么？

事到如今，辛艾有时候甚至想，是不是，真的只要她停止追查，停止去探究那背后的真相，就不会再有人死亡，就能得到至少表面上看起来的平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