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一愣,迟疑道:“这不是正好照咱们的计划走么?”
宋顺儿:“侯爷生死未卜,府里就只有这一位主子,她现在不能出事!”
见刘氏还不懂,宋顺儿急的跺脚:“你这蠢娘们怎么不开窍,侯府要是没了主子,咱们就等着充公发卖吧!”
“啊!”刘氏这才反应过来,万一那什么,侯爷没有子嗣,夫人又死了,这长兴侯府就会被朝廷接管,府里的下人自然也是由接管的人处置。
刘氏如遭雷击,慌得没头苍蝇一般转了一圈,连忙往嘉荫堂跑,被宋妈妈一把拽住手臂。
宋妈妈虽然不知道他们动了什么手脚,但已经明白夫人突然昏倒是他们干的好事。
她气归气,理智还在,把刘氏拽回来,恨铁不成钢的道:“现在夫人屋里那么多丫头婆子守着,你去换枕头,是想告诉所有人,是你害了夫人么?”
刘氏六神无主,反拉着宋妈妈的衣袖问:“那可怎么办,夫人枕头上抹了迷药,听说那药十分霸道,当年云阳伯府的二小姐……”
“扯什么二小姐!”宋顺儿打断她的话,一巴掌将刘氏扇到旁边的花丛里。
宋妈妈听了一半便明白过来,眼前一黑,差点一头栽倒在地上,好在宋顺儿手脚快,伸手扶住她。
“赶紧,快想办法!”宋妈妈撑着口气使劲推他道。
“娘,您别急,我这就想办法,这就想!”
宋顺儿与刘氏一起把宋妈妈扶回绘春院歇着,宋顺儿一咬牙道:“要是嘉荫堂走水,咱们就能把夫人换出来。”
刘氏道:“无缘无故的怎么会走水?她们肯定怀疑咱们,你不知道刚刚那些丫头看我和娘的眼神,全都认定是咱们做的。”
宋妈妈却厉声道:“顾不了那么多了,救人要紧,只要不被抓现行,一切都有回旋的余地。”
“那我现在去安排。”宋顺儿知道不能再拖了,转身往外去,那迷药的效果他也不太清楚,不知道吸多了会不会要人性命,他是按着书上的方子调配的,只知道当年云阳伯府的二小姐就是中了这个药,然后昏迷不醒被烧死的。
刘氏见丈夫走了,剩下她独自面对婆婆凌厉的眼神,心里怕得很,嘴里辩解道:“相公就是想给新夫人一个教训,她才来就让相公在侯爷面前失了颜面,等以后在府里站稳脚,还不知道怎么磋磨咱们。相公说看走了眼,怎么找了这么个夫人回来……”
宋妈妈闭了闭眼,半晌才道:“你们这是玩火自焚啊,等着侯爷回来剥你们的皮吧!”
“您不说……”
宋妈妈眼睛一瞪,刘氏赶紧闭上嘴。
宋顺儿在嘉荫堂周围转一圈,发现纵火难度颇高,现在丫头婆子都把正院守的铁桶一般,水都泼不进去,他只能等晚上行动。
而丫头婆子都心知肚明,确信夫人是中毒了,结合最近发生的一些事情,推断下毒的左不过是那几个人。
但宋妈妈一家在侯府势大,嘉荫堂的下人还不能与她们正面抗衡。而且大夫也没给出中毒的结论,她们没有证据指责就是宋氏母子下毒。
好在两位大夫都说没大碍,应该很快会醒来,大家便都等着,等夫人醒来后再跟他们算账。
傍晚海棠果然醒来了,林霜却一点清醒的迹象都没,不过有一个清醒,总算是给大家吃了一剂定心丸。
海棠迷迷糊糊的,只记得在小佛堂陪夫人祈福,似乎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她跪了一会就困得很,好像睡了一觉做了个梦,醒来并无特别的感觉。
不知道夫人什么时候醒。
秋实给嘉荫堂的丫头婆子重新分配值守班次,大家两班倒,得等夫人醒了才能松口气。
夜深后,宋顺儿把巡夜的婆子支走,提着一大罐煤油从后墙翻入后院。在正院放火这种事情,不能让别人知道,下人们虽然对他恭敬,但心里都知道主子是侯爷,事后说不定就捅到侯爷面前,所以他才自己亲自动手。
这嘉荫堂正房四面出廊,前后都有院子,院内建筑由抄手游廊相接,一边耳房出去又有两间退步,院中种着满架的蔷薇和海棠,白日这里花香满园,是林霜最喜欢呆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