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这架势,姚婴就不免皱起眉头,“还没确定我怎么样呢,你就要把这些药用在我身上?”
“别动。”齐雍懒得搭理她,嗤了一声,随后便动手扯她的衣服。
想阻止,她又不知说什么,受伤的的确是后背,他不解开衣服,也看不见哪儿伤了啊。
她索性闭上眼睛闭紧嘴巴,不理会,任凭他怎样。
齐雍这医术其实也不算二把刀,因为最后他找到了她到底伤在了何处。就是后背某一处,经过齐雍的鉴定,他认为可能是骨头有些裂纹。
但好在没有折断或是碎裂多段,否则,她早就疼晕过去了。
他带来了一堆的药,外用涂抹,渗透情况如何不知,但他给她涂抹上之后,还真的是清凉舒服多了。
只不过,她的模样就惨了些,剥的所剩无几,这回真像一条白鱼了。
饭菜的香味儿一直在勾引,姚婴的肚子叫的惨绝人寰。挣扎着爬起来,将衣服随意的拢好,那边齐雍也还算有良心的把放在桌子上的托盘直接送了过来。
满托盘都是肉,姚婴苍白着脸一边弯起眉眼,“的确缺肉。”
“吃吧。”漆黑的眼睛深沉无际,把托盘放好,他将筷子递给她,低声道。
“别那样盯着我看,我要吃饭了,你总不至于如此丧心病狂的连饭都不让我吃好吧。”他那眼神儿,让她有点儿喘不过气来,压力太大了。
“吃吧。多吃点儿,多长一些肉。”他似乎话里有话。姚婴斜睨他一眼,不搭话。
她那时在长碧楼养着,跟猪一样每天吃吃吃,的确是长肉了。
但是后来,出了长碧楼一折腾,那些肉立马就没了。
这也怨不得她,就这样的体质。再说,这身体的小矮个儿,若是真圆敦敦的,那得寒碜成什么样儿。
大多都是肉,她也能都吃得下去,吃相不敢恭维,倒是旁边盯着她看的齐雍很满意。
她若是吃不下去,他就真该担心了。
抬手,忍不住在她头上摸了摸,将她的长发拢到后面去。
姚婴低着头吃,也不说话,他的手有些像恶意骚扰,不过她可以忽视,毕竟也没时间理会他。
烛火幽幽,姚婴默默无言的进食,她几乎将所有的饭菜一扫而空,这才觉得饱了。
她这食量和她的身形是极大的反差,齐雍都不由得往她的肚子上看,很想瞧瞧她的肚子会不会撑得炸开。
“饱了。”放下筷子,她抬头看向他,说道。
齐雍几不可微的点头,单手将托盘拿走,送回桌子上。又倒了一杯水过来,步履沉稳,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走T台呢。
把水杯递给她,他似笑非笑的,一直看着她喝光,他也不由得扬眉,“若百姓养的猪羊都如你这般食量,届时贩卖,必然盆满钵满。”
“嫌我吃得多,那我吐出来?”刚刚也不知谁说让她多长些肉,善变的男人。
“本公子在夸你呢,何必这般咄咄逼人?躺下吧,休息。外面的事情处理完了,我在这儿看着你。”话落,他转身把杯子送回桌边,又一步步的走回来。
直接在床边坐下,他还真打算来一场‘持久战’了。
拢了拢身上的衣服,这里面根本就没穿好,乱七八糟的,她坐这儿都不自在。
可是再看他,一直在盯着她,有他在这儿,她非得噩梦不可。
“出去。你若不走,我也不休息了。”不行,不能让他留在这儿,同处一室,太危险了。她这身体不利索,她担心控制不住自己的魔爪。
见她坚决,齐雍和她对视了半晌,见她不松动,他最后也只得起身。
“就在隔壁,有事的话大声喊叫。”最后叮嘱一句,在她的盯视下,齐雍转身离开了房间。
房门关上,她总算是松了口气,缓缓地倚靠在被子上,顺手把碍事的赤蛇扔到一边,吃饱喝足,后背的疼痛已不足为虑。
伸手进衣襟里,将早已掉落的胸衣抽出来,这玩意儿穿了跟没穿也没啥区别,没有起到一丁点护主的作用,人家只是手指一勾,它就脱落了。
这一夜,雁城落雪了,虽不是鹅毛大雪,但落下的这一层,也足以让整个雁城披上了银装。所有的房顶都变成了白色的,伴随着炊烟袅袅,倒像是一幅画卷。
姚婴整晚保持着侧身睡眠,涂在这后背的药也很争气,她睡梦中并没有疼痛。
直至醒来睁开眼睛,赤蛇小小的身影在她的脸旁边爬来爬去,她也不由得弯起眉眼,好好地睡一觉真不容易。
这一次也不知在这雁城会停留多久,反正这回出关也不算胜利,毕竟最后因为那些‘小孩儿’仓皇逃跑,挺狼狈的。
和赤蛇眼睛对眼睛的互相盯着,它似乎也觉得她状态不是特别好,所以小脑袋偶尔的歪一歪,倒是异常的可爱。
就在这时,房门忽然被打开,姚婴迅速的转眼看过去,那个不敲门自入的人正是齐雍。
他看起来早就醒了,换了一身月白的华袍,下巴上的胡渣也都刮得干干净净。墨发束起,同色发冠,垂坠下去的璎珞夹杂在发丝当中,帅的很依旧。
进来,就看到床上的那个人睁着眼睛,齐雍也几分意外,“这么早就醒了。”
“你进来之前能不能先敲门?”她也得享有隐私权吧。拽着被子,往身上盖了盖。
“这一整晚,本公子过来了数次。若每次都敲门,那你也不用睡觉了。”走到床边,他旋身坐下,微微倾身,一手顺着她后颈处的被子滑进去,隔着中衣准确的找到了伤处。
按压,姚婴也不由得皱眉,他这个力气,她还真有点儿疼。
只不过,他居然一个晚上过来好几次?她一点儿感觉都没有。
她胸衣都没穿,中衣厚度一般,也不知他有没有对她做奇怪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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