呲啦——
利器划破血肉的声音沉闷,一滴温热坠到徐乔眼上,血腥味充斥鼻腔,耳畔传来男人痛楚的闷哼。
她睫毛颤了下,呆呆的。
台灯打开,桔黄色的灯光照亮床前一隅,他黑色乌泽的头发映在光晕之下,晕染成温柔的暖色。
徐乔目光下移,瞥见男人眉心紧蹙,唇瓣轻抿,血液不住从他指缝里往外涌。
徐乔呼吸滞住,呐呐地说出两个字:“行止……”
她被吓坏了,脸色苍白,忘记呼吸。
手腕一松,染血的刀子掉在旁边。
“我没事。”傅行止紧紧捂着肩膀,冲徐乔牵强一笑,“我去处理一下伤口,你待在这里不要动。”
他跌跌晃晃下了床,单手从柜子里拿出医疗箱,找出碘酒与医用棉,熟练的为伤口消毒,上药。
徐乔就坐在床上看着,像木偶般神情僵硬,眼里空洞,照射不进一丝的光。
她很绝望,痛苦像绳索,紧紧勒着她脆弱的心脏,她喘息不上,溺水般的缺氧感让她大滴大滴掉着眼泪。
傅行止敷好药,隔着不远的距离凝视着她,眼神依旧是温柔的,只是唇边没了笑,略显沉重与压抑。
“乔乔……”
“你掐我……”她很委屈,哽咽不断,“傅行止你为什么要掐我?”
她刚才看见了,全都看见了。
傅行止走到她面前,贴近她,像猎人般凶恶地伸出手。
“乔乔,我没有掐你。”傅行止单手垂落,嗓音沙哑又无力,“你做噩梦,你再自己掐自己,我只是想保护你。”
徐乔眼泪骤停,惊愕看着他。
“我有什么理由去伤害你。”
“徐乔,我这么爱你。”
他这么爱她,掏心掏肺对她,恨不得把世间所有的快乐装入她怀中。
徐乔张了张嘴,所有未出口的话堵塞在喉咙,憋得喉咙干涩,胸口生疼。
“我在做梦?”徐乔开始怀疑自己,眼睛里满是茫然。
“嗯。”
“可是我看见你出去了。”
“车库的门没关,我出去关门了。”
徐乔吞咽了口唾沫,呆呆睁大着眼睛:“可是……你要掐我。”
他没有说话,漆黑的瞳孔倒映着徐乔苍白无血色的脸。
“乔乔。”傅行止说,“你知道uiddrag吗?”
徐乔不懂,诚实摇了摇头。
“清明梦,指人在清醒状态时做的梦。你压力太大,便将现实与梦境混合。”
徐乔看了看手下的刀子,床单上还沾染着一滴血迹。
大脑突然处于混沌状态,令徐乔迷惘惊惧,一时间竟难以分辨所处的是梦境还是现实。
……可是傅行止的确不会伤害她。
他谦逊温良,把她放在心尖儿上疼,回想过往种种,徐乔的意识逐渐清醒。
徐乔垂睫,赤脚下地。
“对不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