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沈浓极为无奈的:“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我的事,我自己可以做主的,我说的结婚不是儿戏的,我……”再看苏静和一眼,再捏紧了她肩头的手,“我说的结婚是认真的,我们……,已经领了证,所以,请你也尊重她一些,不要说难听的话,她,是你的儿媳妇!”
“儿媳妇……”朱文茜怒极反笑,看着苏静和,穿着一身上班的黑色套装,其貌不扬,这样的一个女人,怎么能做自己的儿媳妇……
而且,儿子说什么,他们已经结了婚,领了证,这个,谁允许的,他在开玩笑,一定的,怎么会,这消息如当头一棒:“沈浓,你要怎么玩,妈妈不说你,但不许拿结婚的事,来开玩笑,什么领了证,你骗我吧?”
沈浓松开苏静和的肩,他走过去,打开了房门,“我们进来说吧,妈妈,我想你要冷静一下!”
朱文茜看着儿子认真的样子,不由得惊讶的张大了嘴,以为他的开玩笑,以为,他不过在气自己,威胁自己,但看着儿子那样平静的脸,她感觉到了可怕,他刚刚说的,她以为是玩笑,现在,却有些感觉到,不是的,儿子是认真的。
门打开了,她慢慢的走进去,苏静和也跟了进来,门关上,沈浓走进了卧室那里,她们两个女人,就站在客厅里,朱文茜狠狠的瞪着苏静和,恨不得上前去撕裂她:“苏静和,真有你的,我家小浓被你迷得神魂颠倒,语无伦次,但我们沈家,是绝不会让你这样的女人进门的!”
苏静和感觉到了朱文茜的恨意,那种被夺了最心爱的东西的恨意。
沈浓不过片刻,就走了出来,将他与苏静和的结婚证取出来,从盒子里拿出其中一个,递给了母亲。
朱文茜看着那红本上,‘结婚证’三个字,她的脑子,嗡的一声,险些站不住,她靠着沙发,手颤的接过来,翻开来,粉底黑字,一字一行,铁证如山:“这不可能,不可能,你们骗我……”朱文茜还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重挫。
她最引以为傲的儿子,就这样的瞒着她,和一个她极不喜欢的女人结婚了。
“这……,这是假的,你们骗我……”朱文茜两手捏着结婚证一角,就想撕了:“小浓,你开什么玩笑……”
“妈,你敢扯!”沈浓一声怒吼,惊得朱文茜手下一抖,动作一滞,沈浓已经从她手里抢了结婚证过去,小心的合起来放到盒子里:“这不是玩笑,妈妈,这是真的,我和苏静和,已经结婚了,而且,是两年前,我们……,是合法的夫妻,是受法律的保护的!”
“你别跟我扯这个,什么法律保护,我不信,都是你这个小狐狸精……”朱文茜气恼不过,扑到苏静和的面前,拽了她的衣襟,一个耳光过去,“我给你钱,给你脸,怎么还缠着我的儿子,你这个不要脸的,世上男人都死绝了,你专抓住我家小浓,你不照镜子看看你自己,你配得上我家小浓吗?你个不要脸的小狐狸精……”她是愤怒的,她这一辈子,老公花名在外,眠花宿柳,她积怨渐深,变得神经脆弱,只有一个儿子,成了她活下来的理由,她实在是受不了,这样的刺激,一下子,苏静和的脸,变成了,自己曾处理过的那些女人们的脸。
都是一些不要脸的东西,见男人有钱,就靠上来,贴上来,没皮没脸的,朱文茜疯了一样的,打过了一个巴掌,还又拍又打,又掐又拽:“你,苏静和,你怎么敢这样的粘着他……”不过片刻,她却被沈浓一下子推开,跌到了沙发上,她扶着沙发背站住,不可置信的看着推开自己的儿子。
“妈,你疯了吗?静和,你没事吧,静和……”沈浓心疼死了,自己妈妈这个样子,他太熟悉了,小时候,有多少次,他就看到妈妈这样的对待父亲的那些女人们,一哭二闹三上吊,他都烦得透顶,他没有想到的是,她会如此过激的对待苏静和。
朱文茜那一巴掌用力极狠,苏静和从小到大,没少挨过妈妈的打,但从没有一次,被人掌掴,刚刚一巴掌就把她打得怔住了,之后那些拍打,倒都感觉不到一样,她看惯了妈妈不如意时的哭闹,没有料到,沈浓的妈妈,比她的妈妈更甚,被沈浓推到了一边,那些如市井泼妇的骂辞,尖锐刻薄的从她的嘴里骂出来。
脸上火辣辣的疼,沈浓抚着她的脸颊,心疼的唤她,她抬眼,沈浓的眼睛里满是怒火,压抑着,眼看着要爆发了。
“沈浓,我没事!”她侧开脸,捂住了,不让沈浓再来看。
“你没事,我有事,你个小狐狸精,你到底想要什么,你以为,和沈浓结婚,生米煮成熟饭,我们沈家就会接纳你,你做梦……我,我,我……”朱文茜不知道如何的说,愤怒中简直要气炸了肺了。
“妈,你不要说了……”儿子转身过来,向着她喊,将她一下子喊得怔住了,儿子的表情,是她从没有看过的一种愤怒,儿子长大后,总是会对自己的关心满心不耐,但他还没有这样的,这种表情的对自己,而且,这样大声的吼自己,她的心一窄,满心委屈,哭了出来:“小浓,好好,你为个女人,就这样的吼妈妈,你……,和你那个爸爸一样的,没良心的,妈妈都是为着你好的,你却为个狐狸精来吼我……,呜呜……”朱文茜哭起来,一哭,就天翻地覆的,大有不哭倒长城就不做休的势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