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就让沈五河、小青早早收拾打烊，不到十点就回了家。

沈二江有些不解，要知道他老娘为了挣钱，不拼到十二点是不会回家的，就是没客人也要等到那么晚才关门。

到了家，顾衍一看那架式，应该属于家庭会议，于是就很自觉地离开堂屋，但毕竟，他现在和小青的关系不一般，虽不能公开，但实际上，他和这家人已经密不可分了，他认为自己也算家庭中成员之一，于躲在过道里没上楼，然后偷偷往堂屋看去。

是沈二江先开口：“妈，妮子她妈说你找我，有什么事？”

外婆等沈五河给她点上旱烟，吸了一口，从怀里摸出一个折子递给沈二江说：“这个给你。”

沈二江打开一看，立刻急了：“妈，这是干嘛。”

“这是你的转业费，青儿她妈当年借的。”

“妈…”沈二江还想说什么，外婆却打断他的话说，“你顾你姐，我知道，那是一个好字，只是你们也是一家人，也要过日子，妮子和雷子还要上学读书，得花不少钱。”

“那也没这么多。”

“多那一万是这些年的利息，我也没算过，亏了就你受着，赚了就当我贴补你，还有芸芸那几年念书的钱，你个当兄长的出的，就让芸芸念你的好就是了。”

“妈，你这都说什么话呢？”

“你在外面跑，家里都顾不上，有时候也该歇歇管管娃，妮子和雷子都是好的，管才能好。”

“妈，我知道。”

“好了，该说的都说了，这周休息带妮子他们来吃饭。”

沈二江很难受地嗯了一声，可以看得出，这沈二江还是很顾他老娘和这一家子老的老，小的小的，只是安南县没几家富裕，家家都是捏紧裤腰带过日子，二舅母又是个抠的，常让沈二江很无力。

这个家庭会议和他家的不一样，很短很干脆，顾衍见家庭会议要结束了，赶紧上楼，过了一阵，小青搀着外婆往住的地方走，外婆边走边说：“我这把老骨头还要给家青儿挣个嫁妆钱呢，结实着呢，搀那么紧，你怕外婆摔了呀。”

“外婆—”小青有些鼻音，却听外婆问，“老五是不是又溜了？”

“他说去送二舅。”

“你二舅那么大个人了，要他送，他那手是真摔的？”

“真摔的。”

外婆不相信地嗯一声：“合着哄我，他打小就不是吃亏的主，摔能把他摔成那样。”

“那叫老虎也的打盹的时候。”

小青给外婆打了热水，侍候外婆睡下了，才跑回屋了，见顾衍的门开着，走过去，顾衍揉着揉她的头小声说：“快写作业。”

小青才醒悟过来作业还只是在学校自习课写的，剩下的还没动，忙着开家庭会议，又被外婆感动得一塌糊涂，把作业这事都忘到天边去了。

顾衍见小青还没醒过来，用手轻轻推了小青一下，小青眼一红，有些鼻音地发誓：“我，我以后要好好孝敬外婆。”

顾衍搂过小青，小青在他怀里爬了一会，听见沈五河开门进来和沈芸芸说话的声音，知道两人要上楼了，赶紧从顾衍怀里挣出来回了自己房间。

摊开作业本，小青又发了一会呆，把眼睛擦了一下，赶紧赶她的作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