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进愣了一下，看向张小凡，怪说不得他一时没认出来，眼下的张小凡哪里还是当年那副让人瞧不起的模样，刚生过孩子的张小凡让顾远山养得珠圆玉润的，穿的戴的哪一样不都是他曹进眼下买不起的。

不过张小凡是个含蓄而内敛的女性，伸手抓住也想上去踩上曹进一脚的顾远山说：“客人都来得差不多了，我们去照顾客人吧！”

小青才明白罗海的意思，用手肘一碰宋词说：“原来罗海说会送山儿一份大礼，竟是这样一份礼。”

宋词看着灰溜溜走掉的曹进和于秋甜，呵了一声说：“所以人家常说莫欺少年穷，莫欺少年穷，这话果然是不无道理的，也就是小凡，要是我呀，”宋词想了好一会才说，“算，也难怪人家可以当状元，觉悟就比我们高太多。”

小青笑着把宋词拉进酒楼里：“好啦，好啦，宋大经理，你不是立志要在能力上超越两位副总，那你别去悲春伤秋了，赶紧努力吧。”

顾衍和封剑一气忙就忙到了五月份，有问题的基本都被拿下，而就许兵，左查右查，一直就没查出问题，封剑完全不相信，让申队长从安南开始挖，最终挖出的几桩违规的事，也就是如当年顾衍年纪不够，他特批同意给顾衍办土地证之类的。

封剑看着顾衍翻着他查的几项问题，脸色虽如常，但封剑还是能从顾衍脸上看见一丝不易被觉查的不自然，毕竟当年顾衍算是落魄到了安南，许兵对他的照顾是有一定的目的性，那也是在寒冷中难得的那么点温暖。本来封剑想把许兵这项违规事件给抹掉的，但他和顾衍相处了这么久，知道顾衍是个人精，何况这还是发生在他自己身上的，肯定瞒不住的，所以就没抹。

果然看完报告，顾衍没说话，盯了好一会儿翘着二郎腿坐在他对面沙发里的封剑。

封剑很无辜地耸耸肩，顾衍才把目光撤开。

封剑的电话响了，打破两人有点奇怪的相处模式，封剑接了电话，对方告诉他，曹世坤在监狱里服毒自杀了。曹深果如顾衍所料只能逃到缅北曲邪处，在那里窝了小半年。缅甸警方与中方两周前有一次大的联合剿灭曲邪这颗危害巨大毒瘤的大行动，举子和沈五河都被中方派往缅甸配合行动，在抓捕曲邪过程中，曹深因为拒捕，被沈五河当场击毙。

封剑把电话内容告诉顾衍，顾衍微微吐了口气。

封剑大约也明白当初顾衍为什么说放过曹深了，想想自己好在跟顾衍不是敌人。当然从见顾衍的第一次，他也就是不服气大家都这么看好他，但即便是那次，也没想过要做顾衍的敌人。

封剑把电话一扔，瘫在沙发里，长这么大，他从来没这么认真地做某一件事，最主要这次不仅认真地做了某一件事，还没休没息地连轴转了快一年，想想这些乌七八糟的人和事终于都被解决了，他又可恢复以往和罗海、顾远山鬼混，周六接接小丁当的幸福生活，没由得就轻松。

但封剑所想的轻松并没有如期而至，安南的领导班子再次重新洗牌，被拿下的更多，所以顾衍和封剑把一切理顺，那些该抓的被抓，该判刑的被判刑，杜瘸子这次也付出挺惨重的代价，因为行贿罪，被没收了所有非法所得，还被判了五年有期徒刑。

外婆坐在沙发里，看着门口疯玩的两小只和摇摇晃晃根本走不稳的顾唯，已经快六岁的安安和四岁的彤彤已经非常成功地在青石板街称王称霸了。

穿着公主裙，打扮得跟个洋娃娃一样的顾唯，被两个小霸王罩着，青石板街和安安、彤彤一起混的小伙伴们都知道，和安安、彤彤打架可以，打伤也行，但是绝不能碰跟瓷娃娃一样的公主半根手指，碰了，那是非常要命的。

所以顾唯非常欣欣然地在那里晃着，因为顾远山实在是舍得花钱，她站在门口就特别扎眼，这条街实在没有哪家的小姑娘有她穿得这么漂亮这么奢侈这么富贵逼人的。害得小青每次来，都觉得门口的小公主亮晃晃的。

外婆身边的摇篮里还有个咿咿叫着，八九个月的丁末，外婆看着门外乱跑的，门口站着的，身边躺着的，真是心地满足。偶尔趁大家不注意，还抽筒旱烟，外婆岁数大了，医生不许她抽太多烟，但她这么多年的习惯，哪里又戒得掉，就偷偷抽两口，大家也睁只眼闭只眼，偶尔也会劝劝少抽点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