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有停小心翼翼的应了声是,这才继续服侍太子殿下洗刷。
若不是秋桐,他都快忘了太子殿下有洁癖,不过为什么对叶小小,殿下就能敞开了又捏又抱的呢?
魏有停着实想不明白,便也不再去想,第二天一早,秋桐没有再往前凑,而是乖乖的站在众人后面,偏偏早起用膳的太子殿下一早就看见了她,魏有停明了,叫了秋桐伺候太子净手。
秋桐咬着牙从人群里出来,露出一双被包裹的严严实实的手。
下人们置若罔闻,长乐宫的规矩,下人哪里不懂规矩,就教训哪里,这位,定然是手不规矩了。
可受了伤的手怎么拿得动金贵的铜盆,秋桐手一哆嗦,铜盆咣当一声摔在地上,温水溅了一地。
秋桐的脸色猛然间煞白一片,她连忙跪下来,余光看去,封君然神情冷漠,只细长的眸子冷冷的看过来,漆黑而又冰冷,恍若让人如坠冰窟。
“殿……殿下……”秋桐带着哭腔的声音已经开始发抖,可这次封君然却并没有开口,魏有停早已招手叫来羽林卫,跟昨晚一样,继续拖下去。
“殿下,殿下!”秋桐绝望了,想自己虽不如正宫娘娘,但也别有一翻韵味,可为什么就是入不了太子的眼?
封君然瞥了眼屋子里的下人,径直坐到饭桌旁边,魏有停连忙伺候他净了手。
“本宫不用你们做什么,只记住了,我长乐宫,不养别人家的奴才!”
众人的心都跟着一沉,连忙应声:“是,殿下!”
未央宫椒房殿
皇后黄氏低头品了一口碧螺春,热气蒸腾下,她美艳的面容跟着朦胧了几分。
封怡然静静坐在下首,面带浅笑,一身白衣,翩翩佳公子,柔和安然,如玉如碧。
“昨日清明,儿为何没去?”黄氏吐出碎茶叶,一边的宫女绿岚连忙捧着雕花小壶接过。
“昨日父皇在东暖阁检查孩儿学业,没能去成。”
黄氏点了点头。
“送给你大哥的眼线回来诉苦,说想回来继续伺候本宫。”
封怡然垂下眼皮:“哪有嫁出去的女儿还要回门的道理。”
黄氏笑了,只嘴角扯出一点笑容:“怡儿,你只有一点不如你的大哥,那就是心不够狠!”
封怡然抬眼,依旧笑眯眯的瞧着自己的母亲:“孩儿会努力向大哥学习。”
“本宫会告诉秋桐,就算死在长乐宫,也定要搅扰的他不得安宁,方能对得起本宫的栽培,你说呢怡儿?”
“母妃说的极是。”
“还有,叶家的小丫头多费点心思,即便捞不到,也不能便宜了别人。”
这一次,封怡然没有搭腔,难得踌躇了一下,才笑道:“母妃放心,儿有信心。”
黄氏抬眼看了儿子一眼,俊美的五官像了自己,刚硬的轮廓来自皇帝,长眉柔和,没有封君然那般冷硬,眸子漆黑如墨,淡然如水,好像诗经里说的君子。
有匪君子,如金如锡,如圭如璧,宽兮绰兮,猗重较兮,终不可谖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