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睹了这一切的东罗,笑嘻嘻的离开了二等伯府,而后将事情的原原本本都告知了封君然,平阳王冷哼一声,只道了一句:“便宜她了。”
东罗摸摸鼻子,这还便宜啊?貌似王茜现在吓得整宿整宿的都睡不着觉呢,虽然不是身体上的伤害,但是精神上的刺激更可怕啊,估计出了这一次,她都不敢再找那位小姐的麻烦了吧?
东罗很认真的想着,却不知道,他嘴里的那位小姐,也在实施自己的报复计划。
平阳王做的,是人家做的,对自己做得这件事,当事人怎么也得讨回公道吧?
嫩兔子笑眯眯的眨了眨眼睛,老祖宗说了,有错就得改,这是做人的根本不是么?
冬日的清晨,异常的冰冷,空气却异常的干净,没有春日的浮躁跟夏日的炙烤,空气里一切不好的东西似乎都结成了冰块,只剩下纯净跟透明的冰雪世界。
房梁上挂了一串冰锥,透明的尖端倒立在头顶,清晨的日光下,那一点点泛起耀眼的光泽,就像好看的宝石一般,烨烨生辉。
嫩兔子起了个大早,咯咯咯的笑着踩在院子里石头铺成的小路上。
若说那天的事情没有一点惊吓那是不可能的,但是她不想惊动家里人,六年前因为自己那一次溺水,一家人已经很担心了,现在明明有黑衣卫还出了这样子的事情,祖母铁定会更担心,老人家上了年纪,还是不要再让她费神了。
嫩兔子孝顺的想着,况且,老祖宗在书里说了,只有能独立的解决事情了,才证明长大了,她要跟老祖宗证明,自己长大了,可以独当一面了。
吃了早饭,早早的出了门,抬头便看见隔壁平阳王府门口的人,封君然也刚出府邸,看模样应该是要去上朝。
马背上的人远远的看过来,细长如墨的眸子带了几分探寻。
嫩兔子嘻嘻一笑,招招手,便进了马车。
靠到垫子上,那双纯透的眸子静静地瞧着挂在车里的那块玉佩,那是自己的镯子打碎的时候,还是太子的平阳王送给自己的礼物。
老祖宗说,君子善假于物也,那么利用了人心的人,是否也算是君子呢?
嫩兔子皱起眉头,她突然发现,小的时候自己有疑惑,本以为解开了,就不会再迷惑,却发现一个迷惑解开了,总有下一个迷惑在等着自己,而这其中最难懂的迷惑,就是人心。
古人云人心隔肚皮,老祖宗说真心换真心,可是真心给了,她却依旧猜不透换来的那颗心。有的时候,她觉得封君然是真心,有的时候,又觉得不过是在利用自己,果然,她还是弄不懂这个人的心思。
静静地闭上眼睛,嫩兔子决定不再去想,封君然这个人她弄不明白,或许永远都不会弄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