嫩兔子收了视线,提着裙摆进了大门,平阳王府门口,苏子煜停下脚步回头看看,纷纷扬扬的雪片之后,那纤瘦的背影越发的朦胧,连背后小丫头挑的灯笼所照射下来的光芒,都被这漫天大雪慢慢的吞噬,最终什么都瞧不见了,天地之间,只留下一片雪白,让人分不清楚天与地之间的距离。
在东吴,吴侬软语的妹子到处都是,男人们享受着女子瑟缩在自己怀里娇弱的模样,而今,这独当一面的丫头,却从新刷新了苏子煜对于女人的认知。
所以才会古有花木兰从军?难道北国的妹子,其实都是汉子托生?
苏子煜忍不住笑笑,摇摇头径直进了王府,本以为还能让平阳王再做一回英雄,来一场英雄救美的好戏,却没想,美人其实是英雄的结合体,人家不但精明,还会自救,根本就不给咱们露脸的机会。
将事情笑话一样的讲给封君然听,这位沉稳冷寂的男人却只是勾嘴笑笑,细长的眸子看向木格子窗边挺拔的兰花:“北国的兔子,可不是一般的兔子。”
一句话,到说的苏子煜忍不住眯起了眼睛,温吞的东吴太子终于还是感慨起来:“好吧,你们北国之人,的确跟南人不同。”
封君然淡漠的笑笑,手掌一伸:“本王的乔迁贺礼。”
某君子一愣,哎呀呀怪叫一声,气的说不出话来。
那不过是个幌子,这个人还竟然真的好意思跟自己伸手要,难道自己还要真的跟隔壁的小姐说,他是来商讨机密的?
气到最后,见人却还是气定神闲,苏子煜也只好作罢,离开之际只提醒了一句:“别忘了我们之间的承诺。”
那冷寂的男人淡漠的点了点头:“少不得你的东西。”
闻言苏子煜这才安心的离开。
待人走了,封君然这才唤了一声:“东罗!”
屋檐之上,一个黑影缓缓落下,低头应声:“殿下!”
“有人的手伸得太长太招摇了,是该给剁掉了。”
灯光下,静坐书案之后的人淡淡的吩咐,细长眼依旧看着手里的东西,淡漠的语气好似不是让自己的手下去杀人,而是出去购物似的。
东罗自然知道主人的话是什么意思,有人对隔壁的那位小姐出手,六年之前那次溺水就已经引起了殿下的警惕,没想到那人非但没有停手,竟然还搞出这么多的玄机!
“是,殿下!”即便自己只是封君然杀人的工具,但是东罗还是乐意为这个人效力,君死国,士死忠,他将为欣赏自己的人而献上自己的忠诚。“另外告诉柱洲那边的人马,操练之事一日不可懈怠!”东罗应了声是,这才悄无声息的离开了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