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妃,你该死,只不是在这里,会脏了我家兔子的眼!”用只有二人能听得到的声音,封君然冷漠的说着,见女人的瞳孔猛地收缩,这才一脸嫌弃的将人丢在地上。
“一同关入宗人府!”
发落完了,封君然抿了嘴唇,踩着一地的尸体,慢慢地走到马车边,微微起伏的帘子露出一点缝隙,他能看到坐在里面的人白皙的手指,雪白的亵衣,还有隐隐约约漏出来的华润的面容。
撩开帘子,他的兔子就这么安安静静的坐在马车里,长发依旧如瀑布一样流泻下来,面容清冷,桃花眼瞥了他一眼,便迅速的移开。
兔子,在生气,可即便是在生气,却还是那样的迷人可爱。
翻身进了马车,猛的一把将人拽进怀里,低头,深深的嗅着小人儿身上的味道,他这才感觉,缭绕在弊端的血腥气息,淡了许多。
“放开!”兔子忍不住挣扎,脸蛋瞥向一边,带着怒容。
封君然冷了脸,细长眼冰冷的望下来,后背的疼痛几乎已经快要让他陷入疯狂,他想守护兔子最后的美好,可怀里的人还在挣扎,连一点的温存都不曾分给他。
猛然间下了力道,将人抵在车壁上,细长眼含了怒容,一点点的蚕食着叶小小紧绷的神经。
疼,娇嫩的脊背撞上冷硬的车壁,十分的疼,头一次瞧见封君然发火的模样,叶小小抿了嘴,眸子里蒙上一层水雾,却倔强的不肯流下眼泪来。
瞧着小人儿的模样,封君然忍不住又软了心,低头慢慢的凑过来,薄唇划过她嫣红的唇瓣,男人低声呢喃:“乖,就一下。”
说着薄唇便压下来,轻柔的,小心翼翼的,描绘着她唇瓣的轮廓,一点点的,透着满满的温情与怜惜,直到人的身子跟着慢慢的压过来,越来越沉,叶小小才忍不住扯着人的衣衫拽了拽,却猛然间抓了一手湿润。
惊愕的摊开掌心,双手一片血色,浓的近乎发黑,龙涎香的味道遮掩了血腥的味道,交缠成另一种异样的香味,让叶小小都没有闻得出来。
心中一阵惊悸,抬头看看,男人伏在自己身上,一动不动,一双眼睛紧紧的闭着,脸色苍白,豆大的汗珠顺着俊美的面颊滴落,峰眉微蹙,只嘴角勾着一点笑意,似是他并不觉得痛苦。
兔子咬着嘴唇,皱了皱眉头,终究还是喊道:“东罗,东罗!”
车帘猛地被人扯开,夕阳惨淡的光芒映照进来,照着封君然后背上浓黑的血色,散发出点点耀眼的色泽。
即便是东罗瞧见这样的一个血人,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连忙将人扶起来,又重新折回了皇宫。
叶小小咬了咬牙,回头看看,身后便是一马平川的朱雀大街,拐个弯便是一等公的府邸,而面前,是金碧辉煌的宫殿,层叠起伏廊腰缦回,点点滴滴都做得奢美精巧,美到了极致,反而让人心生畏惧。
北荒不知道什么时候立在她的背后,冷声道:“王妃,请!”
犹豫的时候,身边黑影一闪,十八默默的立在她的身后:“主人,十八陪您!”
一霎那之间,叶小小便定了定心神,随即抬头挺胸,跟着东罗,往皇宫而去。封君然做了帝王,她成了侧妃,合欢散下,王茜有了封君然的骨肉,八殿下非先皇亲生,四殿下因罪入狱,一切的一切,都已经在纷纷扰扰之间串联起来,像一盏巨幕一点点的在眼前流淌,父亲还在北方,大哥也未曾回来,一切到现在为止,却只是个开始。十三岁的少女,淡漠的抬起头,浓黑的桃花眼沉静的欣赏着夕阳转瞬即逝的美好颜色,纤细的脖颈挺得笔直,彩霞给她的周身蒙上一层耀眼的金色,高贵、典雅,她就像一只娇小的凤凰,迎着晚霞,静待风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