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怡然苦笑一下，无奈道：“本王只想说，咱们，连老五都弄不了，又何谈对付大皇兄？”

“你后悔了？！”

“事已至此，没有退路。”封怡然仰望苍穹，碧蓝晴空，纤尘不染，就像那个人的眸子，晶莹剔透，似是能望到底一般。

小小，本王终究还是无法兑现与你的承诺，终究还是无法将你从大哥的手里抢回来……

一声叹息，在纷杂血腥的战场弥散开来，带着悲哀，带着无奈，引得人纷纷心情沉重，却不得不面对眼前血腥的现实。

“天黑前，发动总攻！”封怡然似是下定了决心，颁布命令，将士领命，绝尘而去，谁也不知道过了今夜之后是生是死，生，当一族繁荣，死，则株连九族！

封卿然看了眼四弟，皱起眉头，抿了嘴。

“四弟，你……”

“三哥，不必多说，这一次，就当是四弟的错，大哥，应不会为难你。”

“不，是三哥的错……”

“呵，胜负未分，我们就已经先败下阵来了。”

“老三！”

“总之，过了今晚再说吧！”

封怡然闭上眼睛，不打算再说话，是胜是输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能不能冲破宫门，进入冷宫，见那个人最后一眼。

如果她看到自己现在这幅模样，不知道是不是肯为自己流下一滴眼泪。

争不过的，始终都是争不过，即便执念再深也得不到，终究不过是自己误了自己罢了。

封卿然瞧着这样的四弟，忍不住，重重的叹出一口气，呢喃道：“如果当年……”

如果当年没有那合欢散，是不是而今的四弟，会比现在更快乐？

叶小小，本王终究是该恨你，还是该恨你？！红颜祸水，若这世上没有你，四弟又怎么会如此？

封卿然皱紧了眉头，抽出腰间长剑，不顾人的拦阻，率先冲了出去。

“三哥！”封怡然惊呼一声，却听人粗着嗓子吼道：“老四，这一切因三哥而起，就让三哥亲手结束！大皇兄，终究还是顾念手足的！”

说着，人已经提剑冲入厮杀的战场，也不管封羽然是否能听见，怒吼：“老五，你这个叛徒，出来与本王一战！”

人群之后，指点将领出击的男人一愣，转头看去，三哥浴血，金灿灿的铠甲早已看不出原本的颜色。

“王爷，不可！”羽林卫惊恐的制止，此战太凶险，实在不适合王爷亲临。

封羽然一把将阻拦自己的人推到一边，抽出腰间长剑，一脚踏上高台，脸上没了笑眯眯的神情，细长眼沉静如水，不但半点波澜。

一刹那间，封卿然恍若瞧见了封君然，自己的大哥，手执长剑，淡漠而立，不由的心头一颤。

“像，当真像，这么像的人，本王当年怎么就会看错？！”

自己就被这张笑脸蒙了眼睛，而没有发现，这是怎样相像的兄弟二人？！

可恶！

封卿然怒吼一声，一跃而上，他需要发泄，这怒火，连同这悔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