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城从树叶的阴影里探出一双眼睛,扫了一眼在路边休息的马车,依旧跟上去,追着往南方而去的苏子煜的马车,渐渐消失在官道之上。
那树荫下休息的车夫吃饱喝足了,伸了个懒腰爬上马车,恭恭敬敬的问了一句:“爷,去哪儿?”
马车内传出一个低沉的男音:“回柱洲!”
车夫应了声是,架起马车也徐徐往外而去,跟苏子煜的马车,一南一北,分道而驰。
叶小小批阅完了奏折,伸伸懒腰,抬头看看,封君然正拖着下巴瞧着她,细长眼一片漆黑,瞧得她人忍不住微微红了脸。
“小小,你说你想做太后?”
不高不低的声音,没有一点起伏更没有一丁点儿的波澜,叶小小一惊,却是脸色一白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父亲大胜归来的时候,封君然开了天子之门,这她可是知道的!
瞧着兔子二话不说就给自己跪下了,封君然慢慢的走过来,明黄的袍子出现在她得视线里。
“臣妾,臣妾只是随便说说,并、并没有多想!”
想着她忍不住头皮发麻,果然,这件事情,还是被这个男人知道了,而且至始至终他都知道所有的一切不是么?
叶小小抿了嘴,不知道这个男人又会做出什么事来,谁都猜不透他的心思,自然也不会知道,他会说出怎样的话来。
然儿封君然却慢慢的蹲下来,伸手将人扶起来,低头看着她因为惊慌失措而微微闪烁的桃花眼,而后淡淡一笑。
不爱笑的人,猛然间露出一点笑容,就会像严寒的冬季之后,明明连树叶都没有张的一片枯黄之中,突然绽放出一树灿烂的花朵,那样格格不入,却又那样美丽动人,勾的人忍不住怔怔的瞧着,留恋着美好,,而不肯移开视线。
封君然,就是这样的。细长眼依旧毫无波澜,但眼底的温柔映衬着嘴角的笑意,告诉她,这是真正的笑容,而非假意迎合,他伸手,温柔的托起她的下巴,薄唇轻启,淡淡道:“那,朕就立你为后,而后,等朕驾崩了,你便是太后!”
明明是笑着说的,明明整个人都不带有一丁点的戾气,也明明这个人不管怎么看都是一场温柔的,但这一句话却好似惊雷一般炸开在脑海里,而后轰隆隆的越滚越大,直到将她的整个脑袋都炸的嗡嗡作响,而后,便是满眼的震惊!
这、这个男人到底在说什么,他到底又是什么意思?试探自己?但是那句驾崩了,说得好像自己会行刺他似的。
一时间心脏忍不住扑通扑通直跳,跳的她忍不住隐隐冒出冷汗来,但是试想就是该死的无法移动,恍若一旦有了偏差,自己就会不知道怎么就香消玉殒了似的。
害怕、胆怯、对于未知的下一刻的胆怯,快让她几乎要因为窒息而晕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