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刻,司天监内,太史局南宫仁正看着一格命盘。
法渊住持笑眯眯的盘膝坐在对面,手里捧着一个泥巴烧的简易茶杯,品着自己种的苦茶,神情安详如初。
“大人,可看出些什么?”
南宫仁抬头看看这位住持,忍不住苦笑一声:“倒是全让住持说对了。”
法渊笑笑,又品了一口茶:“不是贫僧说对了,是皇上早就算计好了这一切,所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而今却连老天都顺了皇上的意,可谓是天时地利人和,所以命盘才会显示如此。”
南宫仁一愣,又取出一格命盘,将二者摆放在一起。
两个命格虽大不相同,但结局,却都一样。
“皇上的心,太大。”法渊住持喝完最后一口茶,慢慢起身,往外走去:“人间若是无离恨,如何相思到白头?”
一边念着,人一边慢慢往外走,清瘦的身子迎着长安漫天彩霞,将纤尘不染的,映照的一片灿烂。
南宫仁忍不住摇头笑笑:“大师也知俗人相思?”
“佛也是俗人,无俗人,哪里来的西天佛祖?我本是凡夫俗子,又怎能撇的清人间情苦?”
说着,人已经起身离开,出了司天监,往慈恩寺去了。
南宫仁低头看看命盘,忍不住长叹一声,今夜看来不能睡了,命盘是一回事,天象又是另一回事,至于应不应该进谏,单且等观完天象再说吧!
蜀国,南乐宫
黄宜晴看着不同于西晋的装饰风格,微微缩了缩脖子,稍显气弱。
宫殿里面黑漆漆的,即便燃着烛火也没有照亮多少地方,墙壁上装饰着各色毒物的壁画,诸如蛇、蜈蚣、毒蛙等等,只看一眼,就能吓的人大惊失色。
且明明比长安更靠南的地方,却不知道为何,竟然比长安还要阴冷得很。
黄宜晴忍不住看了眼高台上的女人,那一身苗族穿戴的女子着一双白嫩的小脚,双目紧闭,嘴里振振有词。
半晌之后,女人睁开双眼,黑眸中一抹黑气一闪而逝。
“女王陛下。”黄宜晴起身行礼。
金珠尼侧头看了一眼黄宜晴,笑道:“练的太投入,倒是怠慢了太后娘娘。”
“我哪里还是什么太后,不过是个罪人罢了。”
“无妨,你在我蜀国,便是上宾,本王自然会用最好的东西款待娘娘!”
黄宜晴笑笑,俯身行礼。
“女王陛下!”高台下,一个苗族战士立在大殿之内。
“骚扰西晋军队的人回来了,说西晋人一直安守长江口,并未有任何的动静。”
“倒是能耐得住性子。”金珠尼冷哼一声:“那就继续,他们总有厌烦的时候!”
战士应了声是,转身离开。
黄宜晴瞧着这位战士光溜溜的两个大脚板子,眉头微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