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怡然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鼻腔内充斥着淡淡的清香，他忍不住垂下头，鼻尖轻轻的蹭着小丫头的面颊，却换来人猛地颤抖了一下，而后迅速的躲了开来。

“小小？”

“没有！”

拒绝的话说的干脆而坚决，就像一把刀，狠狠的在他的心中切开一个诺大的口子，顿时，鲜血淋淋，奔涌而出。

小丫头抬头，凝望着面前的男人，不大的小榻，让开一步之遥的距离，叶小小缩在最后面的椅背上，小手抓着另一边的副扶手，小巧的面容带着警觉，就像是发现了陌生人闯入的兔子，警觉的竖起耳朵守卫着自己的领地。

封怡然眯起眼睛，冷漠的看着，明明一伸胳膊就能把小丫头拉过来，但是他却没有动，只是静静的凝望着小人儿漆黑的眸子。

“没有，本宫已经跟你再无瓜葛，若说有的话……”叶小小抿了唇，慢慢的垂下头：“本宫……曾经是想利用你牵制皇上的注意力来着。”

封怡然微微一笑，慢慢直起身子，把玩着书案上的镇纸，指间感受着镇纸冰凉的温度。

“本王知道……”

小小，你这是在……怜悯他么？亦或者是觉得对不起？如果是几年前的自己，必定会因此而心疼不已，而今的封怡然，死了两次，已经死的彻底。

“小小，你可知道，若不是你的几句话，本王也不会变成庶人……”

封怡然一点点的说着，口吻淡漠，但是却让叶小小觉得不忍心。

“当年本王被赶出皇宫，你知道第一个地方去了哪里么？”

封怡然慢慢的翘起嘴角，脸上勾出温润的笑脸，漆黑的眸子闪烁起来，犹如夏日的南湖，波光点点。

“国子监，可惜，本王已经是庶人，连国子监都进不得，而后本王又去了沐阳王府，最后，却只走到一等公府门口，就再也没有再踏前半步！”

狠？他狠么？利用了小小的单纯与善良，说着这样明显是另有目的的话……

封怡然瞧着小丫头倔强的面容慢慢的崩溃，最后化作一脸的颓然。

这只兔子就是这样的人，遇强则强，所以他也只能出此下策。

“小小，本王回来，并不是想要夺回皇权，你看，本王只是加入了内阁，什么也没做不是么？小小，本王是回来帮你的，本王只想远远的看着你，仅此而已。”

封怡然说的无比真诚，他真的就这么一直站在那里，手里把玩着那一块镇纸，脸上挂着从容优雅的笑容，亦如儿时一样温润美好。

叶小小动了动眼珠子，慢慢凝望着眼前的男人，盯着他无比真挚的笑容。

“我只想拿回我的东西，庶人，本王是真的受不了那样的日子，好么小小？”

封怡然笑眯眯道：“来，下一道懿旨，恢复本王的爵位吧，就算是，让你自己的心情也舒坦一点……不过你知道么小小？本王从来没有怪过你，从来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