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痛哼,却也并不抗拒。
二人一番纠缠直到戌时末,郝大总管寻来,始收了云雨。殷逐离整好衣装,又替沈庭蛟也穿戴周整,这才传了檀越:“先送九爷回府,记得将柯大夫开的药方也带上。”
檀越应了一声,自侍候沈庭蛟回府。
郝大总管这边自有为难事。长安北门旁有一家药房,也是富贵城的产业,但主事的却是殷逐离的堂叔殷朔。以前有殷氏在他还不敢放肆,如今殷氏受制,他自然是想将这药房分将出去,是以也不把郝剑放在眼里。
这些日子更过分,连账目也不上交了。殷家是个大族,自然旁系宗亲也多,以往殷氏当家本已有人不满,何况如今换了殷逐离。
是以他这般一带头,便有一拨子人开始观望。
郝剑虽然总管富贵城所有产业的大小事务,但碍着这层关系,总不好与他难堪。殷逐离倒也没有为难他:“本大当家近日都在忙同九王爷的亲事,倒是疏远了自家人。后天在王府设宴,你……就以九王爷的名义通知下去,让长安各商铺的主事都前来赴宴,也算是同九爷亲近亲近吧。”
郝剑自是应下,他毕竟是个外姓人,这些事还是殷逐离亲自出面比较妥当。
沈小王爷随檀越一并回了府,只觉得身上粘得厉害,准备沐浴。下人自是备了香汤,他却有些为难——这一身痕迹若让人瞧见,怕是够他们闲嗑牙一阵。
他摒退了伺浴的丫头,何先生见他脸色不佳,也不敢让他单独沐浴,只得替他除了外袍,不期然瞅见他一身痕迹,他心中一滞,几次张口欲言又止。最后看见他身上有几处破了皮,不由得拿了药膏替他敷上。
“九爷,在下瞧着殷大当家也不像个不明事理的,你若实在受不住,且跟她说一声儿。又何必……”
沈庭蛟以水:“何先生,我与她已经成婚,只怕不日皇兄必对我下手,我时间不多。她能同我这般便是好的,总得教她站在我这边才好。”
何简抹着药,只觉得那莹白肌肤上的红痕如同抓破了美人脸般刺眼:“可是九爷,不管怎么说您也是男人,大当家怎么能……”
沈庭蛟竖起一根玉琢冰雕般的指头,轻轻地摇了摇:“她喜欢主动,本王便被动;她喜欢干净的男子,本王便为她守身如玉。先生,我同她相交十余年,对她可谓再清楚不过,她的禀性,绝不似你想象得那么好,切不可放松了警惕。可笑皇兄一片痴心,还以为她一颗心全在自己身上,只怕她心中早已笑破了肚皮。所以莫说只是这些,”他指指身上暧昧的痕迹,唇边绽放一丝笑意,“只要她有意,本王舍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