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认为他没死?”宁煦低声问道。
“永瑄哥从小武艺高强,善于领兵作战,身子一向很好,岂会暴毙?朕本欲将其手下副帅和琳宣回京问个清楚,奈何永瑄哥暴毙后,前线必定是何琳统帅三军,加之今日召集军机大臣商议时,朕一提出来,何琳的兄长和珅便反对,称大军不可一日无统帅,朕也无可奈何,你知道吗?如今大军都在何琳的掌控之中,若他与其兄和珅起了反心,那……。”皇帝说到此微微一顿,似乎不愿再说下去了,因为一切实在太可怕了。
宁煦闻言,吃惊的瞪大了眼睛,虽然她很意外皇帝将这一切都告诉了她,但她也知道,这些事儿,不是自己一个后宫嫔妃能改变的。
“永瑄哥与和琳是生死兄弟,他的生死,和琳一定知道,要不皇上派德麟去瞧瞧?”宁煦低声建议道。
“嗯,朕会给德麟下密旨,让他去瞧瞧,若前线有变,那和琳便留不得了。”皇帝说到此,心中满是惋惜,自己的哥哥永瑄乃是懒得的统帅之才,却暴毙了,和琳是最好的接班人,但却不是自己能信任的,必要时还要除去,可惜了一个人才。
二人说到此又沉默下来了,片刻后,王粟便来禀报,说太上皇醒了,皇帝只好离开,赶往养心殿去。
过了两日,皇帝果真将德麟派出去了,可没想到十余日后等来的却是永瑄的梓棺,由于天气炎热,尸身上即使放着冰块,也已经腐烂了,皇帝亲自敢去富察府看了后,便吩咐众人为其办丧事。
永瑄的死的确在朝中和宫中引起了动荡,太上皇的性子变得越来越暴躁和怪异,连皇帝也会莫名其妙被其呵斥,几位太妃更是不敢见他,免得被殃及池鱼,唯独和珅依旧受宠,太上皇对其更加信任,听之任之,下旨封何琳为前线统帅,领军作战,自此和珅在朝中一人独大,其弟何琳却手握重兵,兄弟二人一文一武,把持朝廷,威风至极,令朝中大臣个个忌惮,就连皇帝也要暂避锋芒。
朝中局势十分紧张,皇帝一连多日未歇息好,满心都在想着如何打破这对兄弟对朝廷的控制,但奈何身边可用的人才实在太少了,诸多朝臣皆是和珅何琳一党,朝中清廉的大臣几乎找不出了,贪污之风盛行,这让皇帝十分担心,可上有太上皇,他的旨意只要太上皇不应允,颁布了也是一纸空文。
就在皇帝因此事头疼不已时,十月上旬,军中又传来噩耗,大将军何琳染病身亡了。
皇帝听闻后忍不住在乾清宫大笑起来。
“天助朕,天助朕啊。”皇帝实在太高兴了,原本他想派死士千万军中,出其不意除掉何琳,没想道连老天爷也在帮他,他还未杀死何琳,何琳便染病身亡了。
有人喜便有人忧,和珅得知自己唯一的弟弟何琳身亡后,悲伤至极,特别是听闻从前线回来的家将禀报,说弟弟何琳极有可能是被人杀死的后,心中的愤怒和恨意前所未有的深。
“来人,备马车,老夫要进宫。”将自己关在书房整整一个时辰以后,双眼通红的喝声猛地将书房的门推开,对外头的奴才喝道。
“是。”管家立即去吩咐,派马车将他送去宫里了。
十月上旬,北京城已经十分冷了,近日里天一直阴沉着,寒风呼啸,看这样子,就快下雪了。
皇后早早便吩咐奴才去内务府领了炭来放到手炉里抱着。
“本宫这身子不如从前了,特别是近日里,总是头昏脑涨的,感觉吸不上气,胸口也疼,提不起一丝力气,莫不是得了怪病?”皇后从夙兰手中接过暖炉后,有些惆怅的说道。
“太医日日来请平安脉,娘娘身子好着呢,不碍事的,今年也比去年要冷的多,娘娘兴许不大适应。”夙兰柔声笑道。
“兴许也是本宫慢慢老了,身子不如从前了。”皇后低声叹息道。
“依奴婢看,娘娘的身子一如既往的好呢?奴婢去将太医开的调理身子的药给主子端来。”夙兰柔声笑道。
“去吧。”皇后轻轻颔首。
夙兰立即走了出去,可还未到膳房,便见小宫女急急忙忙上前道:“姑姑,和珅大人来了,求见娘娘。”
“什么?他一个外臣,此时怎能见娘娘?天色也不早了,恐怕会遭人闲话,去回了他,娘娘歇下了,让他改日再来吧。”夙兰低声吩咐道。
“这和大人来的也太蹊跷了。”夙兰心中还是放心不下的,立即又跑回寝殿禀告皇后。
“什么?他要见本宫,这可不行,本宫和他非亲非故的,他又不受皇上待见,特别是近日里,不知皇上多厌恶他,本宫可不能被他连累,快去将他打发了,就说本宫病了,已经歇下了。”皇后一脸阴沉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