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此,芳春也不再耽误时间。
那侍女一见到那么大锭银子,眼睛都放光了!
一脸不可思议地看过去:“这……”
“我家小姐想跟你打听打听,有见到贺渊贺公子吗?”
在这听雪楼里的侍女侍卫,都是人精,服侍过不少达官权贵,认人自然不在话下。
等芳春将银子悄悄塞到衣袖后,侍女连忙带她们去了揽月阁的一个亭子。
亭子立于荷塘之上,只一眼,就看到亭中坐着那白衣男子。
出尘绝然,令人挪不开视线。
薛江蓠让芳春在这等着,她自己直奔亭子而去。
当她看到贺渊正在抿酒后,大吃一惊,连忙上前,拿下了贺渊的杯子。
“大表哥!你怎么能喝酒呢?”
贺渊见到是她,微微诧异:“蓠儿?”
此时他白皙的脸上晕上一抹飞红。
那上挑的桃花眼,波光流转,既有男子的坚毅,又多了其他男子没有的出尘风骨。
薛江蓠看的入了神,不由想起前世。
那时候的自己,怎么就没有发现大表哥如此出众?
她只觉得,大表哥是个病秧子,二表哥呢,又是一介莽夫,甚至都比不上萧世子。
如今一看,自己真是瞎了眼!
薛江蓠马上收敛目光,将旁边一杯水替代贺渊的酒。
“大表哥,你身子未好,少饮酒。等药浴时间过完,我再帮你做药灸,逼出你体内蛊虫。”
贺渊闻言,修长的指节落到琉璃杯上,看向薛江蓠,问道。
“你说我体内有蛊虫?”
薛江蓠索性全都告诉他。
“你这身子不好,不是因为顽疾,而是因为这巫蛊之毒。”
“大表哥,你自幼跟随舅舅前往燕赤邦城,在那呆了好些年,难道就没听说过,燕赤之地,也称巫毒之地吗?”
“你这巫蛊之毒也不知道谁给你下的。
中毒者,毒发时疼痛难忍,所养的蛊虫会在体内逐渐生长,寄生胸骨之处,慢慢蚕食人的五脏六腑,直至死亡。”
她以为贺渊听后会害怕,亦或者惶恐。
哪想他不以为然,将杯里的水一口喝下。
却未想到,被辣了咽喉,脸色微变。
薛江蓠连忙看过去,仔细一闻,才发现自己刚刚递过去的水,竟然是比刚才更烈的酒。
那直冲人心的刺鼻味道,薛江蓠闻了都不免皱起眉头。
她赶紧伸手拿过桂花糕,塞到贺渊嘴里:“快吃一块缓解缓解!”
贺渊一愣,无奈接过,优雅地一点点咬下去。
薛江蓠不得不感叹一声,这贵族就是贵族,哪怕落魄了,也是比常人矜贵一层的公子。
她心里酝酿着,该如何与大表哥说清楚,自己解蛊的方式,要让他不担心才好。
思虑了一会后,准备开口。
却不想贺渊难受地伏在案桌上,不出声了。
薛江蓠一愣,喊道:“大表哥?大表哥你没事吧?”
隐匿在远处的阿冀见状,也以为主子喝酒喝出事了,欲出面。
但下一刻,他突然看到主子的眼睛赫然睁开,止住自己的前行脚步。
他立刻意会,马上收脚,躲在树后。
此时薛江蓠弯腰将贺渊扶起来,却见他突然将头靠在自己肩上。
一脸醉意,眼睛紧闭。
薛江蓠心想,莫不是这大表哥是一杯倒?真是糟心了。
“芳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