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江蓠端正神色,走去了侧院。
到那的时候,见外祖母和他正在说话。
再怎么说,薛知煜也是外祖母的外孙子,许久未见,外祖母慈眉善目,说了不少。
薛知煜也客客气气的,在看到薛江蓠后,神色才变化几分。
只见他立刻站起身,讶然道:“蓠儿,你回来了!”
薛江蓠脸色不悦,但碍于外祖母在场,并没有发怒,而是冷漠道:“我竟不知道,二公子找我还有事?”
要是换做之前,薛知煜被这么阴阳怪气,脾气肯定爬上来。
但现在已经有所不同,他和大哥一样,渐渐看到了四妹背后所隐忍的一些事,心生愧疚,哪怕她言语再尖刻,他也没有半点脾气。
“蓠儿,我现在过来,是想和你郑重道个歉。”
“我知道我代表不了薛家,但针对符文的事,我相信你,一定和你没关系。此事不一般,若张扬出去,闹大了,整个薛家都会陷入困境之中,所以祖父才让你……”
“你来只是为了说这件事?”
她冷笑,招呼芳春:“送二公子出门,慢走不送。”
说完便转身,一副懒得听他开口的样子。
薛知煜心中受伤,但还是快步挡在她面前,将手里的礼物送出去:“再过五日就是你的生辰,但我三日后就要出门办事,来不及替你过生辰了,所以提前将礼物送来。”
薛江蓠低头,看了一眼那精致的木盒,当她看到木盒上的小马,心里的讽刺更为强烈。
当初薛兰芷哭闹着不想嫁萧汉卿时,自己答应替嫁,想到即将为人妻子,以后怕是不能经常回府,所以给每个哥哥绣了荷包。
送给二哥薛知煜的荷包,上面正是这匹马儿。
当年正值他考科举,想祝福他马到成功,一举高中。
可送出去的那天,他态度冷淡,反而更喜欢薛兰芷送的吊坠子,这马儿荷包,在他眼底可是毫不起眼的存在。
死去的记忆再次被翻起,薛江蓠忽然怒意上涌,一把将盒子扔出老远!
滚下阶梯的瞬间,老夫人和芳春都愣住了。
薛知煜更是心如刀绞。
“薛知煜,我与你是兄妹的事实,在你把薛兰芷当亲妹妹的时候便已经不复存在。我既然和相府脱离关系,以后和你也没有半分瓜葛!请你自重,也请你不要出现在我的生活里!”
她脸色决然,一如数九的寒风,凛冽的横扫在薛知煜的脸上,像刀子一样,刮的生疼。
薛知煜眼眶泛红,双拳紧握,咬着牙问她:“蓠儿,你真的……已经不把我当哥哥看了吗?”
“哥哥?”
薛江蓠笑出声:“我只有贺渊与贺承二位亲哥哥,你薛知煜是什么东西?”
她冷眼扫过,没有半分情面,转身便走!
薛知煜失魂落魄,那一刻又气又无助,生生的愧疚感击溃他的内心。
他的亲妹妹……已经不要他了。
看着被摔破角的木盒子,薛知煜身形摇晃的上前,捡起来后深吸了一口气。
贺氏夫人还想多说两句,安慰一下,但薛知煜已经朝门外走去。
他嘴角噙着苦笑,拖着沉重的身子一步步的走回薛府。
耳边还回响着大哥离开府邸时所说的那句话。
“曾经是我们误会了蓠儿,让她受了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