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熊婆娘。”
瓜皮帽咧开嘴,露出一口大黄牙开玩笑道。
这本来是一句挺好笑的话,但我们此刻一口大气都不敢出,唯恐触了瓜皮帽的晦气。
“你们一个个都板着个脸干啥?
真撞见鬼了不成。”
看到我们一个个勾着脑袋不肯说话,瓜皮帽也意识到事情不对。
他提着灯笼快步走上前,瞬间就看到母夜叉的坟,屁股后边被掏了个大盗洞,他老婆的棺材被蛮力破开了个大洞,森森白骨在地上七零八落,有的还燃烧着绿色的鬼火。
瓜皮帽顿时愣住了。
“你们……
你们这群王八蛋,大半夜过来刨我媳妇儿的坟?
亏我还拿你们当好人,老子真是瞎了眼了。”
瓜皮帽眼睛都红了。
他把灯笼往地上一扔,不由分说,冲过来就要打我们。
背心司机站得离他最近,个头又比较高,最是显眼,所以瓜皮帽第一时间就冲他扑了过去。
“你冷静一下,你老婆的坟不是我们刨的……
我们来的时候就是这个样子了。”
背心司机赶忙给他解释。
但瓜皮帽亲眼瞅见自己媳妇坟头被刨,气得脸红脖子粗,哪里还听得进去人话?
他像猴子爬树一样,扑到背心司机身上,对着他又抓又闹。
瓜皮帽不讲卫生,指甲不知多少年没有剪过了。
又老又长,而且还硬,就像个小匕首一样锋利异常,一会儿就在背心司机脸上划开了几道口子。
背心司机是退下来的老兵,本来以他的身手,瓜皮帽根本不可能近他的身,但背心司机这会儿和我们用绳子绑在一起,这让他的行动变得很是迟缓。
这才被瓜皮帽欺负成这个样子。
“他娘的,你们也别愣着呀,帮帮忙!
我都快被这个老瓜皮给挠死了。”
背心司机本来是个火爆脾气,要是被寻常人这么挠上两下,他铁定要把对方骨头架子给拆下来。
但瓜皮帽老婆的坟刚被刨,又是种子公寓的老板,背心司机不太想得罪他,只能一而再再而三的退让。
他看我们愣在边上,看猴戏一般袖手旁观,顿时气得差点没昏过去。
听到他说话,其余几人这才回过神来,赶忙七手八脚上前。
动手的动手,动脚的动脚,将瓜皮帽给死死的按在地上。
“你们这些畜生,王八蛋!
我早就看出来你们不是什么好人了,
说吧,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是不是我老婆跟你们有仇?你们要这样对她。
你们要是有胆,今天就把我也给杀了,不然老子迟早要把你们都给杀光了!”
瓜皮帽虽然被我们控制住,但此刻双眼猩红,对着我们骂骂咧咧,嘴里吐出来的,净是些不堪入耳的污言脏语。
“你他娘的好好看看,我们根本没有刨你老婆的坟。
我们刚来才多久,哪里有时间去打盗洞?
你好好看看这柄洛阳铲,看清楚罪犯究竟是什么人。”
背心司机将地上的洛阳铲捡起,放在瓜皮帽跟前:
“你看仔细了,这柄洛阳铲的铲身上,沾的都是墨渍。
除了你狗日的老丈人以外,谁出门会带着这种奇怪的东西?”
背心司机按着瓜皮帽的脑袋,非要给他看洛阳铲的墨渍。
但瓜皮帽眼睛通红,听不进去任何人的话,口中骂骂咧咧,一口一个杀你全家,简直就像是一只穷凶极恶的猛兽一般,除了最原始最本能的恨意之外,脑海里几乎容不下任何想法。
他这副癫狂的模样,别说两个女生,就是背心司机这样的猛男,都吓出一声鸡皮疙瘩。
“糟了……”
看到瓜皮帽的模样,我就知道出大问题了。
我在天桥底下跟刘半仙聊天的时候,除了听他吹牛侃大山以外,可没少向他讨教一些神神鬼鬼的东西。
像瓜皮帽眼下这种情况,刘半仙恰巧给我讲过。
瓜皮帽这是精神受到极端刺激,入障了……
如果控制不好,瓜皮帽很可能变成一个疯疯癫癫的傻子。
这,可能还算是好的一面。
如果他的执念太过强盛,这辈子都逾越不过这道坎儿的话,他可能会堕落成一头‘人柱’……
一头拘泥于过去,编织‘执念牢笼’,作茧自缚,害人害己的恐怖怪物……